清塵此時輕輕挑起窗簾,瞧著這般陣仗,不由得震驚道:“小姐你快看,他們這是……”
張靜姝連眼睛都沒有抬一下,冷嗔道:“莫要被表象迷惑,他們都是被攝政王威脅來的,不然你以為這些人會這麼有良心?”
說罷,馬車便輕輕的停下,清塵下車後攙扶自家小姐,此時她終於明白自家小姐說的了。
因為她在馬車裏還不覺得,可是這一下車,就立馬感受到了低氣壓!
“區區一個貴胄之女罷了,還要擺這麼大的排場,也不怕折壽損德!”此時一上了年紀的禦史這就氣憤道。
這話他顯然不是想藏著掖著,他看似壓低聲音,卻故意要讓張靜姝聽見。不過,張靜姝聽著並不惱。
隻是笑著一理自己那銀星海棠色的廣袖宮裝,微微抬眸:“有些人也應知道,兔死狗烹的道理才是,不然就白活一把年紀!”
她這話就是在說那一把年紀的禦史,他剛這個時候出聲已經證明自己的立場。他定然是親柏家的,不然別人不說他說什麼?
果然,張靜姝的話音剛落,那一把年紀的禦史,這就氣的上氣不接下氣。但是周圍多的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還各種鄙棄嘲諷的。
你說說,人家本來這都風燭殘年的,張靜姝這一說,再加上多的是他的對頭,各種嘲諷冷眼,你要人家禦史如何自處。
不出幾個彈指的功夫,這個禦史當即一翻白眼暈了過去。張靜姝瞧著一臉不明的趕忙上前:“呀,這位大人怎麼暈了?快去請大夫,快去請大夫……”
明明就是她挑撥起來的,此時她倒是將自己定位為一個,很是熱心的小姑娘形象。
這一幕剛好都落在了攝政王的眼中,不知為何他心中想笑,可是卻又要不表露自己半分情緒。
“靜姝,你來了,好巧,一道入宮吧?”季楷忱一臉笑嘻嘻的就衝了上來,張靜姝瞧著他那一臉笑意,這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百花公主剛好從一旁的車上步下,笑著也迎了上來:“我這兒子,一瞧見張小姐,便將我這當娘的忘去了九霄!”
季楷忱一聽,這就臉上一紅,不過依舊坦蕩的說道:“母親讓我多親近靜兒,難道忘記了?”
知道自己兒子的心意,百花在這方麵倒是也不阻攔,隻是笑的也很是無奈:“也罷,我這把老骨頭,還是不要出現在兒子麵前添堵的好!”
說著,她做勢便要轉身離開,張靜姝知道她的意思,季楷忱可不管真假這就急了。趕忙拉住自己的娘親。
有些不滿的扁嘴道:“來時怎麼說的,你怎麼還說走就要走了?”張靜姝瞧著他們母子,便也不打擾,帶著清塵便緊了兩步拉開些距離。
不過,她這緊了兩步,那走在前頭的攝政王,明顯感受到了身後的來人。就在旁人瞧不見的角度,那好看的唇瓣微微輕扯,
清風撩撥那絳紫色的廣袖長袍,發冠上純金打造的長翎輕顫,那周身一股子魅人的憂鬱縹緲之姿表現的淋漓盡致。
“找了這些人,不知你可滿意?”終於還是攝政王羽司青開口了。
張靜姝沒有想到他會開口,很是詫異道:“我若是不滿意,你會如何?”
顯然,張靜姝的話讓攝政王一滯,旋即他清淺的一笑道:“你似乎對我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