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好,都好!”二人頷首跪著,聲音中幾度阻塞齊聲應道。
張靜姝瞧著二人,眼眶酸的難受,卻依舊冷著聲音輕聲道:“布茶。”她不敢自己去過多的詢問,她生怕自己的情緒會一不小心繃不住。
清塵聽著這就應著,趕忙去拿起茶壺,隻是這剛伸手,那十指的紅腫令張靜姝的眼睛刺痛的難受。
羽南召瞧在眼中,自知她們主仆有話要說,便道:“這會兒的天氣最是熱的時候,我出去坐會兒。”
他的體貼從來都是這麼令人舒心。但是這次,張靜姝卻輕聲道:“沐染,將冰端出來,為昭王降溫。”
話音剛落,羽南召就準備出去的身子一僵,他不由得朝張靜姝看去,隻是張靜姝的臉色卻一如尋常。
不知覺間,這車中的氣氛變的令人坐立不安。
沐染這就從一側的暗格中取出冰塊,還不忘小心的鑿開。
張靜姝瞧著沐染隻能用一隻手,勉強的鑿冰,這就輕聲道:“昭王怕熱,在他跟前鑿。”
“小姐……”她下意識覺得如此有失規矩,但是剛開口便知道自家小姐的意思,本就強忍著的情緒,令她頭腦都不禁開始發酸。
但她去死死的咬住唇角,慢慢的將冰碗朝羽南召移去。張靜姝知道沐染,見她將自己唇瓣咬的發白,輕聲道:“用兩隻手。”
沐染這次沒有在猶豫,那隻不滿藤編打爛口子的手,就這麼直勾勾的攤在羽南召的眼前。
也就是一息的功夫,竟還從她的手上流血,那鮮血流入冰碗之中,張靜姝瞧著那逐漸慢慢被染紅的冰沙,輕聲道:“疼麼?”
“疼!”沐染努力開口,滿帶哭腔的應著。
清塵就是再穩重,此刻卻狠狠的瞪著羽南召:“死又何懼!最怕小人心毒,要傷小姐。”
張靜姝聽著隻是一笑,沒有看羽南召,隻是輕聲道:“我不管你做什麼,但是動我的人,你就沒有想過後果?”
羽南召聽著臉色一冷,趕忙解釋道:“靜姝,你這是什麼意思?莫不是你以為她們二人受罪,是我所為?昨兒我病發,你是瞧見的。我……”
“難道堂堂的昭王做事,還需要自己動手?”張靜姝再也忍不住,冷厲的眸子直直的朝他射來。
如此陌生的張靜姝他從來沒有見識過,一時間竟然啞言。他看著清塵與沐染,眸中沒有一絲慚愧,自然已經知曉張靜姝都已經知道。
這就正義淩然道:“你瞧瞧她們二人,如何能護了你周全?我那是為了你好,那二人是我精挑細選,關鍵時刻定可護你周全。”
“說護我周全是麼?一路上你自己沒有瞧見,出了事兒,她們在做什麼?自保!”
說著,張靜姝真是再也忍不住了,這就吼道:“我的周全,如果靠她們,死八百次都不夠。還有,你真當我瞎還是傻?自己使喚這麼久的婢子,真當我什麼都看不出來。”
羽南召瞧著張靜姝的模樣,自然知道自己做的理虧,可是又能如何。須臾沉著臉,輕聲道:“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現如今說什麼都沒用。”
他說著,便慢慢起身。知道他要走,張靜姝也不會挽留,依舊吐口道:“你的事情我勸你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