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璿璣反倒是更是輕鬆隨意:“能殺了三十萬,這又有何懼?”
“那是三十萬的書生,這能與之相較?若是南晉的士兵知道朝廷如此薄情,誰還上陣殺敵?不,應該說,你就不怕最先從軍營反了?”
即便玉觴臣說的再是激動,但是經曆過改朝換代的玉璿璣,絲毫不懼:“前朝那軍營如何?一個個自立門戶,說要起義造反,結果呢?入京勤王,勤的哪門子王,還不是乖乖的屈膝跪地稱臣?”
“這能一樣嗎?”玉觴臣還在努力。
隻是已經絕對掌權的玉璿璣絲毫不懼:“哪裏不一樣,就是要反,京外還有五十萬大軍,本宮看誰敢!”
隻這一句話,玉觴臣微微扶額:“娘娘便說,讓陛下何時清醒?”
這話音剛落,就見玉璿璣的眸色一閃華色。看的玉觴臣心中一冷,再不願意聽的話,還是聽見了。
“做女帝太過張揚,垂簾聽政本宮還是坐得的。”她悠悠的將自己心裏話說出,還不忘眉眼一挑看向那玉觴臣:“是不是玉愛卿?”
這三個字活活的將玉觴臣撞擊的體無完膚。
他現在能做的隻有自保。這個女兒已經瘋魔!
“既然如此,微臣告退!”從未有任何一刻,他對自己的女兒如此恭敬過!剛朝後躬身退了兩步,玉璿璣冷冷道:“爹爹你若是嚐到絕對的權利,便會理解女兒今日的心情。”
玉觴臣聽著,又退了一步,這才起身轉身厲害。
他沒臉,也許是沒有膽子去回頭。
隻見一隊侍衛風風火火其步朝著涼亭而去。
之前瞧見玉璿璣挨打的宮人,一個個趕忙跪地。他們似乎都知道自己的結果,但是卻一個個很是坦然。
甚至還有謝恩的!
畢竟,痛快的死法,對她們確實算是恩典。
玉觴臣似乎能想象出那鮮紅一地的鮮血,他又很是羨慕這種死法。誰能保證皇帝清醒後,第一個就是要對付玉家。
入宮之時還很是硬朗,可是這出宮的路,他卻覺得格外長,身子自然也格外的弱。
這一日的陽光很是惹人,他隱隱感覺有人朝他而來,努力抬起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弓下的身子:“這是宮裏的哪位娘娘?”
“嗬,娘娘,莫不是天下人都應入這宮中為妃才好?”沐染瞧著這老頭就不像是好人,冷冷道。
張靜姝一拉沐染,趕忙朝著玉觴臣一禮:“見過國丈大人!”
在一個時辰之前,他因為國丈二字,榮耀萬分,但是此刻仿若針芒在背。
“國丈,哪裏當得起,那是玉貴妃娘娘,與老身何幹?”玉觴臣用著肉眼可見的速度,滿頭的白發在慢慢變白。
也就是眨眼的功夫,便成了花白的顏色。
瞧著他此刻的模樣,張靜姝微微一想就能知道個大概!皇帝現如今半死不活,前朝後宮也就一個玉璿璣而已。
眼瞧著他走遠,張靜姝趕忙追上去:“玉閣老身體著實令晚輩擔憂,此番回去還是好生養病的好!”
其實,張靜姝又何嚐不知道,他想保住眼前的榮華富貴,可是眼瞧著榮華與富貴的消逝,甚至自己都搭進去,當真值得?
一語驚醒夢中人,玉觴臣本已經暗淡的眸色,轉瞬竟還是熠熠生輝。他不由得開始感激的看著張靜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