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心意已定,張靜姝原是不準備讓她知曉的。其實她看得出她對周正的感情。
“晚些時候你自己過來,到時候你自己決定是走是留!”張靜姝說罷微微瞌目,這就繼續睡下。
沐染同樣是一臉哀傷,瞧了眼清塵,這就微微走上前:“都布置好了,你去瞧瞧吧!”她說著,沒有敢繼續說下去,淚水更是不由自主的滾落。
其實她們心裏該都清楚的,就現在的天氣,周正還是中毒身亡,根本不可能運回舜天。清塵自然知道她的意思。
努力的堅強,可眸子與心口的窒息,卻再怎麼粉飾也掩蓋不得片刻。
她這就跑了出去,沐染目送她離開,轉而這才道:“晚霜已經同意晚些時候來尋郡主。”她的生意你都在顫抖。
張靜姝知道,她是因為周正,當即道:“在一起這麼長時間,說沒就沒了,你去吧!”如果可以,她也想去。
隻是,她還必須呆在這房子裏。
似乎她說話的語調都在顫抖:“可以,幫我上兩炷香。”
沐染聽著微微咬唇,這就盈盈一禮:“郡主這裏總是要人照顧的,奴婢……”
“去吧!他們一個個都忙著巴結主殿呢,哪裏有空管我。”其實她更多的是要靜靜,她還不知道秋霜會帶來什麼樣的消息,但是就晚霜的速度來說,定然也是捅破天的消息。
不自覺間,他竟開始有些緊張,這種信號他從未有過,這不得不說是第一次。看著自己微微顫抖的手,她猛然間驚醒。
“大梁!”那是她最不受控製的不穩定因素。
她此刻有種大膽的猜想,或者說,她不想從晚霜的口中聽得。她最不願意相信的消息!
夜晚,對於張靜姝來說就像俏皮的精靈,忽然就已降臨。
正殿的方向依舊燈火通明,聽說還在為兵敗之事商討對策。晚霜披著碩大的鬥篷,小心翼翼,趁著院中紛亂,這就閃入了西偏殿。
張靜姝躺在榻上,一瞧是晚霜,這就起身去迎。
晚霜早就沒了以往的莽撞,與天真。一臉的沉穩不忘微微一禮:“見過郡主!”她那張臉上本是最稚嫩的,可是現如今,卻冰冷的沒有一絲絲的溫度。
很是心疼她現如今變成這般模樣,那個在馬車中不住哭訴,努力讓自己堅強的姑娘已經不在了。
取而代之的是經曆各種苦難過後的沉穩。
沒有人能評價這是好是壞。
但是張靜姝卻知道,這並不好。如果可以,她多希望她身邊的人,一輩子都是孩子。
行罷常禮,這就輕輕一提裙擺,這就跪在了地上。不由分說這就猛的叩首:“這是向郡主請罪。還請郡主容稟!”
張靜姝下意識就要去扶她起來,她眸子甚是堅定的看著張靜姝。這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那你便說吧!”既然她執意如此,張靜姝也不好說什麼。但是她清楚的知道,似乎自己的猜想就要成真了。
晚霜將靳中的書信從袖中拿出,那封口處的火漆很是清明,證明這封信無人瞧見過。
“管家已將事情經過寫明在書信之中,還請郡主過目。”
接過書信,隻覺得厚厚一疊,張靜姝拿過,這就要去扶晚霜:“書信我手下了,你可以起身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