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刷”
黑洞洞的天空飄起牛毛細雨,秋風秋雨漸漸涼,伴隨著細雨而來的寒冷更顯得倉促,一切突然而已,信仰的粉碎與建立也是突然而已。
王信坐在街邊的燒烤攤上,身前的桌子已經堆滿了空的啤酒瓶。
喝夠了也發泄夠了,一陣睡著湧來,他探出手機準備看看時間,打開屏幕入目的是蕭言的信息。
“政委救命持刀搶劫廣場紅綠燈小巷”
整個信息簡單得沒有一個標點符號,甚至有些可以說是急促。
“嘭”
王信猛的站起來,因為距離桌子太近,猛的一下碰到了桌子,打翻了佇立的啤酒瓶。
風雨下,小巷的強光手電交錯的光線顯得冷清。
細雨雖小卻密集,水滴在蕭言的頭發上彙聚成斷續的小水流,順著眉心的川字流到下巴滴落。
冰冷的雨水似乎帶走了大腦超速運行的帶來的溫度,蕭言眼中的血絲消散了些。
腦海中無數次戰鬥的場景在眼前閃過,恍若昨日。
無數次的舍生忘死是為了誰?寒冷中堅守崗位是為了誰?
每次營救任務,人質那種絕望的眼神和匪徒殘忍的行為讓蕭言漸漸清醒。
那種絕望正如此刻眼前這個絕美女子的眼神。
蕭言猛得抬起頭看著虎哥。
“你知道信仰是什麼嗎?”
聲音略微有些梗塞。
虎哥被突如其來的一問打破了心中的得意,也覺得這句話似曾聽聞。
這個膀大腰圓的大漢此刻低著頭尋找這句話的來由。
對了,那個神一樣的男人也說過。
信仰是什麼,這家夥不知道,不過他知道有信仰的人都是意誌堅定的人。
“信仰這個東西他認識我,我不認識他,所以不要給老子扯這些有的沒的!”虎哥顯得憤怒,作為一個次老大級別的人物,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問住了,這是一種恥辱。
“我也知道像你這種人是沒有信仰的,所以我根本沒有期待你能回答我!我……”
“你到底考慮得怎麼樣了,加入和不加入就一句話!”
蕭言的話被按耐不住衝動的虎哥粗暴的打斷了,虎哥邊說邊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水果刀已經輕微的劃入蕭蕭潔白的勁脖,一抹紅色刺眼的出現在刀鋒處。
“盡管我能說謊過了今天這關,但我有我的堅持,我有我唯一不能欺騙的東西,所以我拒絕!”蕭言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心誌前所未有的堅定。
“這個世界正是因為有你們這樣的垃圾才變得昏暗,正是有你們這樣的垃圾才讓是非黑白混淆!”
蕭言目光如劍,風雨微斜,衣闕飄飄,在寒冷中如翠竹般挺立。
垃圾!
這是虎哥出道以來第一次聽到這個評價,不過這個家夥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他們就是這個城市的暗夜之王,說是垃圾也是輕的。
但是虎哥依舊憤怒了,眼前這個清秀男人的身上總是有種令人討厭的東西,從剛才開始。
“兄弟們,給我打!”虎哥麵龐變得猙獰,呼吸沉重,仿佛不解氣的再加了一句,“往死裏打!”
一幹小弟如狼似的湧來,肌肉緊繃,條件反射般的想要格擋回擊。
“你打啊!動手啊!”虎哥幾乎是用吼的說著,因為激動手上也加大了力道。
蕭蕭能感覺冰冷的刀鋒已經卡在肉裏,仿佛隻需要一拉便能血如泉湧。
死亡的氣息在彌漫,不自覺的,腿發軟,兩行透明的珍珠從眼角滑落。
蕭言迎著風雨,看著蕭蕭,這個女人的死活隻看自己的反應。
“啪”
拳頭在愣神間打在蕭言的鼻子上,痛苦讓他張嘴,一瞬間腥甜的東西流進嘴裏。
一拳接一拳,小混混發泄先前的憤怒,因為畏懼強者而懦弱,因為懦弱而憤怒,而掩蓋憤怒的方式是簡單粗暴的。
閉上眼睛,陷入漆黑,耳邊的咆哮,臉上的麻木,似乎還夾著熟悉的厚重的男聲。
模糊中那個美女好聽的聲音,妖嬈的身姿就在身邊,老爸依舊在院子裏伸懶腰,爬山虎葉子微黃,名叫小白的鄰家貓咪還在牆頭打著盹,一切都回到那個熟悉的古老的村落。
給讀者的話:
我用更新告訴你們我依舊在堅持,你們用什麼告訴我你們還在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