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三個臭皮匠(下)(1 / 2)

兩人一宿沒睡好,總惦記著第二天快點到來,去一解心中疑惑。

次日早晨,寧波府衙外,見到了元公子。

“約我們來這裏幹嘛。”俞家磊步子大,先到了約定地點,沒好氣地問到。

“探監。”

“什麼!噓,元大公子,知道你很厲害。可這是官府的地方哎。”俞家磊被嚇了一跳,確認沒人聽到後小聲說:“想幹什麼不也要晚上來才合適嗎。”宋琪這才來到,看見兩人竊竊私語。他們何時變得這麼親密了?

見人到齊,聽得一聲“跟我來”,元公子便大步向府衙走去。二人不明所以,隻好跟著。

“衙門重地,閑人勿進。”不出意外,三人被衙役攔在門外。

“看到了吧,元公子。進不去的。”俞家磊本還期待著他用什麼神奇的法子,鑽地道還是蒙麵翻牆之類的,沒想到就是這樣直接走向大門。被攔是意料之內,但隨後元公子掏出一枚令牌,卻是出人意料了。

“我事先和知府大人說好了。”元公子淡淡對衙役說到。

“原來是提督府的公子,有請,有請!”衙役見到令牌,一下收起了趾高氣揚的嘴臉,變得謙恭起來。

“你怎麼會是提督府的公子?那個……你不是姓元的嗎?”俞家磊先是大吃一驚,而後抱著懷疑的態度,左右打量著元公子。

“什麼提督府?元公子是提督府的人嗎?”宋琪不解。

“抱歉二位,先前沒有言明。在下李濯元,乃浙江提督李雲鵬的次子。”

“噢,原來是提督府上的李大公子啊,難怪啊,這麼有本事。”搞得這麼神神秘秘,俞家磊從第一次見到這個什麼提督府公子,就覺得他說話做事都藏著掖著,總留有一手很不坦誠,看著城府很深的樣子。這下果真不簡單。

“先不說這個,此事或與家父統領的綠營兵有關,在下希望兩人能出手幫助。”

“元……李公子助我頗多,那是自然。”宋琪倒是應得很爽快。看到旁邊俞家磊默不吭聲,她用胳膊頂了下發呆的表哥:“是吧,我的表哥!”

“嗯……”不是拒絕,算是默認了吧。

順利到達關押婦人的牢房,不見那個小孩兒,原來是把他們分開的。這樣也好,那個半懂事的小孩兒不在,問話顧慮也小些。牢中婦人見到有人來探,卻不吃驚,冷靜地坐在原地。她沒有表情抬頭瞥了一眼三人,眼色轉到俞家磊的時候先是遲疑,而後竟有些善意,慢慢站起:“這位公子,我認得你。”婦人對俞家磊道。當日俞家磊在竹編攤前好心解圍,雖然後麵知道是場騙局,但沒想到婦人還記得他。

“你是個好人。”老婦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動容。知道分辨善惡,也還算良心未泯。但是這一而再再而三的偷盜,知不可為而為之,何況還帶著孩子一起做這些違法犯罪之事。想想也是可恨。

“老婦,你可願與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李濯元很是急切,直接拿出紙條問到。老婦隻是應聲看了眼紙條,頭就轉向一邊去了。“官府的事,老婦不清楚。你們走吧,無可奉告。”俞家磊看到李濯元這種令人窒息的操作,簡直不敢相信。不是說好的心機公子嗎,問話這事能這麼直來直去的嗎?還沒套出點東西就讓老婦起戒心了,這可如何是好。打道回府不甘心,但是婦人已經察覺到三人的目的,定不會配合。正當僵持之際,忽然聽得:

“勸君王飲酒聽虞歌,解君憂悶舞婆娑。嬴秦無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幹戈。”宋琪緩緩念到,婦人聽到的時候身子有些顫抖。“自古常言不欺我,成敗興亡一刹那。寬心飲酒寶帳坐。”聽到最後一句,婦人終於無法硬撐,慢慢回過頭,眼中含淚,似有千言萬語,“寬心……”她抖動著雙唇,哽咽道:“成敗朝夕間,天意弄人,究竟要人如何寬心呐!”

婦人一時情緒激動,自言自語了好一會兒。過了片刻,終於回複了點理智:“料想你們去過我的住處,小康呢,他還好嗎?”婦人握著宋琪的手,滿眼期待地問。

“小康?是您那個’孫子’嗎?他現在在我府上。昨天見他一個孩子,不放心接過去了。您別擔心。”俞家磊安慰著。

“那就好,那就好,謝謝你公子。”

“那您,介意把心中無法介懷之事,告訴我們嗎?我們沒有惡意,隻是想幫您。”見婦人有些放下戒備,宋琪試著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