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散後,眾人酒意微醺的紛紛離去,很快便散去喧囂,歸於一室寂靜。
幕落歆也隨即同蕭君瑜一起出了大殿,向映月閣而去。
“君瑜哥哥,你有什麼心事嗎?”
瞥見身旁的少年語聲靜默,凝眉思索的模樣,慕落歆些微疑惑的轉頭看向他。
從出了大殿,君瑜哥哥便不發一言,這是怎麼回事啊?
夜風呼嘯,吹起他如墨的長發,飄飄揚揚,掠過肩頭,在明亮的火光下悠悠飛舞,一派清華絕世的風姿雅韻。
當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啊……”,蕭君瑜聞言一震,驀的回過神來。
剛剛大殿上那絕世一舞,深深的印刻在他腦海裏,揮之不去。
他雖被困冷宮十幾載,但也常常溜出去,而北齊人慣於在禦園內舉行宴會,所以他也看過不少的歌舞,可都沒有今日來的震撼。
那舞曲仿若能洗滌人的靈魂一般,如涓涓細流,緩緩流淌間,沁出一抹空靈清透,帶人升入化境,想要一世沉淪。
這真的是一個九歲幼齡的女孩所創嗎。
他恍然憶起那日在枯木林,為了對付敵人,她扔出的那枚火藥,頃刻間讓幾人斃命,方圓內皆化焦土。
他雖身在冷宮,但也有所耳聞,使他北齊軍隊大敗而歸,損失慘重的,就是西楚研製出的新武器,威力不凡,非人力所能抵擋。
這也是眼前這個小人兒所創嗎?
她醫術高超,武藝非凡,真的就好似仙子一般無所不能,可這卻讓他感到越發困惑。
眸華微垂,看向那個殷殷凝著他的人兒,他輕呼口氣:“歆兒,能告訴我,你怎麼會這樣的舞蹈的?還有,上次楚齊交戰,令北齊戰敗的武器也是出自你手對嗎?”
他雖一貫忍耐,可他早已把慕落歆視作摯友,因而毫不扭捏向她的道出了自己滿心的疑惑。
就當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吧!
慕落歆聞言一怔,她怎麼也沒想到蕭君瑜會問這個。他是怪她害得北齊戰敗,傷了他的族人嗎。
她有些猶豫,一時竟不知該怎樣回答他。
“那個武器是我研製的,至於今日大殿上表演的那支舞曲,我隻是隨心而舞罷了。”
慕落歆緩緩回道,語聲縹緲,言罷,黛眉微蹙,眸華輕斂。
就算君瑜哥哥會生氣,她也難以對他說謊,不若就打開天窗說亮話,要怪罪的話,也隨他了。
畢竟兩國交戰,本無對錯之分,隻看立場如何,他們兩人,一個是北齊皇子,一個是西楚公主,自出生起便已站在了不同的立場,所以他生氣也在情理之中的。
看著她一臉糾結的模樣,蕭君瑜輕勾唇角,眉梢眼角爬上一抹淡淡的淺笑。
他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知道她心底的憂慮。
但是他早已被北齊臣民棄如敝履,對那個國家已沒了希望和感情,又怎會因此事而與她置氣呢。
緩步上前,拉了她帶著些微涼意的小手,凝睇她疑惑的星眸:“傻瓜,你放心吧,我不會生你氣的。我這樣問你,不過是想要一解心底疑惑罷了。”
關心則亂,歆兒是太在意他的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