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瑜哥哥,自你來到西楚便沒有離開過皇宮,明日我們一起出宮去玩好不好?”
突然想起什麼,慕落歆止了笑意,眸華微漾,轉而看向蕭君瑜說道。
說來,君瑜哥哥從來到西楚開始便沒有出過宮。
當日夜宴之上,他雖然已經自證清白,但他畢竟是北齊皇子,父皇也隻能防著他,雖不再派人監視,卻也禁止他隨意出入宮闈。
他雖然嘴上不說,但其實心裏是很難受的吧。
經過這三年的觀察,父皇應該也不會再懷疑他了,隻要她好好求求父皇,他應該會允許他出宮的。
“什麼?”驚訝不是一點點,蕭君瑜聞言,一臉惶然之色。
這三年裏他總是在想,如果一輩子都被困在楚宮裏,那麼他該如何去為母妃報仇呢?又該如何去實現自己的理想和抱負?
他一直都知道,楚帝還是在防著他,所以從不允許他離開皇宮,漸漸的,他也開始失去了希望,認命的靜靜待在皇宮裏,什麼都不再去想了。
可是歆兒此刻對他說出這樣的話,他又怎能不吃驚呢?
“歆兒,你是在開玩笑嗎?你父皇又怎會允許我離開皇宮呢。”
如果他是西楚的帝王,他也絕對不會讓敵國的皇子離開宮廷的,畢竟,作為身兼一國大任的君王,再怎麼小心都不為過。
也因此,自他來到這裏開始,他就一直都不敢妄想,還會有離開的一天。
“君瑜哥哥,我沒騙你,我知道,你其實是很想出宮的,放心吧,我一定會說服父皇的”,慕落歆語聲輕緩道。
看著他有些落寞的模樣,那雙黝黑深邃的星眸裏,蘊滿了深深的酸楚之色,讓人不忍直視。
當年,父皇答應放他出冷宮,就已然是極大的恩典了,她又怎能再去逼迫父皇允他隨意出入皇宮呢?
她不僅是他的朋友,更是楚國的昌平公主,她不可能為了他拋下一切。
可是,看著他痛意深深的眸子,她心中如撕裂一般難受。
“真的嗎?”蕭君瑜不確定的問道,聲音有些縹緲不定。
他真的可以出宮嗎?
“嗯……”,慕落歆衝他鄭重其事的一點頭,眸華淺漾。
她一定會說服父皇的,一定會幫君瑜哥哥達成所願的。
半晌後,鳳宸宮
兩道和諧的身影正倚靠在檀木桌椅邊,時不時傳來動人的片片笑聲。
女子一襲雲錦正紅宮裝,腰垂一條碧綠宮絛,眉目精致如畫,若水星眸裏倒映出男人俊郎無雙的輪廓,端端是風華無雙。
自上一次西楚大敗後,雲致遠便下令全軍隻守不攻,因為敵人不知用了什麼毒藥,所有軍醫忙了這麼久都沒能研製出解藥,連一點頭緒都沒有,為了避免再曾加傷亡,他也隻能出此下策。
慶幸的是這半月以來北齊都駐紮在離鄴城五十裏的五裏坡,沒有要攻城的跡象。
他也明白敵人的用意,他們是想困死西楚將士,等到城中彈盡糧絕,便可輕而易舉的拿下鄴城。但在他尚未想到應敵之策之前,這也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報……”,雲致遠正在將軍營帳內和幾個將領商討戰事,忽然一道急切的聲音驀的插了進來。
看著眼前這個激動的士兵,眾人都想著莫不是北齊又來攻城了?
“雲將軍,京中禦史到了”,一個士兵快步跑了進來,聲音裏尚且夾雜著一抹濃濃的喜悅,現下鄴城危急,京中此時派禦史前來,總歸是好事一樁。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人步態從容的走了進來。那人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外表看起來好象放蕩不拘,但眼裏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深邃的眸子,深不可測,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唇這時卻漾著另人目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