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子,您就是我們突厥族的二王子啊”,那人言辭懇切,說的真誠無比。
他們終於找到他了,也不枉他們跋山涉水走了不下千裏的路程。
看著他們一派恭敬的模樣,孜墨徹底怔在原地,心中的恐慌如排山倒海般向他襲來。
“突厥二王子?你們認錯人了吧”,他是南越人,這是他從一出生開始,娘親就告訴他的,他也一直是這樣認為的。
可是現在,居然有人跑到他的麵前跟他說,他是突厥人,這樣的事實讓他怎麼接受。
見他不肯接受,那人看向他背上的圖騰繼續道:“二王子,我們突厥皇族從一出生開始就會在背部刺上狼圖騰,您應該知道自己的背部確實有這樣一個圖騰,您確是二王子無疑。”
圖騰?這一刻,孜墨再也冷靜不了了。
他知道,他身上確實有這樣一個圖騰,兒時他就發現了它,還覺得很好玩,當時他問了母親,她隻說是胎記。
他雖然心存疑惑,但是也隻得信了她的話。
可是現在看來,他的疑惑是對的,這個不是胎記,竟然是突厥族特有的圖騰。
突然覺得很好笑,他也就這麼笑出了聲:“哈哈……”
真是太好笑了,他想破腦袋都想不通的問題現在一下子都明白了。為什麼母親總是偷偷的落淚,為什麼那些人會誓不罷休的追殺他們母子,為什麼他身上會有這個奇怪的圖騰。
以前他特別的想弄清楚,想活的明白一些。
可是現在,這一切的一切一下子都清清楚楚的擺在他麵前了,他卻又不知該如何去麵對了。
人為什麼總是這樣,不知道的時候用盡一切辦法都想去查出真相,可是當真的知道了,卻又感到痛苦萬分,後悔不迭。
看著他這個樣子,跪著的幾人都蒙了。
知道自己成為他們突厥族尊貴的二王子殿下,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為什麼他會是這幅模樣。
不僅沒有一絲開懷,反而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我不是你們的什麼二王子,我叫孜墨,我是南越人!”他突然對著他們大吼出聲,眼睛裏燃燒著無盡的痛苦。
自己一直堅信的理念突然被推翻,突然冒出幾個人來,幾句話便推翻了他的過去,這種衝擊不是一般的大。
他根本無法接受。
言罷,他轉身便走,毫無一絲猶豫,背影冷漠如冰。
“二王子,你難道不想想你的母親嗎?”那人站了起來,對著他喊道。
百善孝為先,他們突厥雖是北方蠻族,但也極重孝道,相信二王子也一樣。來此之前,他們早已經查清楚了,五年前他們母子在寧城附近的一個村子裏被人追殺,他的母親也死於劍下。
如此大仇,他又豈會熟視無睹。
果然如他所料,孜墨聞言一震,再也挪不開步子。
母親枉死,為人子女,他怎麼可能不為她報仇,自己安享太平。
之前他連仇人是誰都不知道,自然沒有辦法去報仇。可是現在不一樣,他既然是突厥人,那麼傷害她母親的自然也是突厥人。
他隻有前去突厥之地,才能盡快找到那些人。
“他們是誰?”他轉過身來,冷冷的問道,聲音裏是無比的冷冽與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