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見到她開始,她身子一直都是極好的,怎麼會突然暈倒。婉兒應當不會蠢到明目張膽的對她做什麼才是,那這又是怎麼回事?
眼見女子臉色慘白如一張白紙,眉頭深深蹙起,似忍受著極大的痛苦,連在睡夢中都不得安穩。
那往昔靈動的雙眸緊緊閉著,失了神采的她顯得脆弱而又虛無。就好像裹著一層迷霧,明明離他很近,可是卻又難以觸摸得到。
他握住她冰涼的柔夷,心中擔憂不已。
很快,太醫匆匆趕到。
一個白胡子老太醫身著藍色的衣袍,在宮女的牽引下,疾步走了進來。
雖說這太子殿下並不怎麼受寵,但畢竟是皇上和琴妃娘娘的親子,而且皇上還給了他儲君之位,足可見這位爺在宮中的地位。
他以後可能就是南越朝未來的一國之君啊,他們這些小人物可不得小心伺候。
“老臣參見……”,他恭敬的行禮,正準備朝夜墨軒跪下,卻被一道威嚴的聲音及時打斷了。
“不用多禮了,快過來看看她的情況”,夜墨軒不再是一副寬厚溫潤的模樣,身上王者之氣盡顯,泄露出來的威嚴之氣嚇得劉太醫一震。
他站直身子,趕緊道:“老臣遵旨”,說著趕緊往床榻邊走去。
觸目所見,隻見一清麗女子靜靜的躺在雕花大床上,臉色蒼白,氣息微弱,好似一株凋零的木棉花,惹人憐惜。
咋看之下,他心中已經有了底。
這姑娘的情況怕是很不好。
搭上她纖細的皓腕,感受著指尖傳來的雜亂的脈息,隨即仔細檢查了她的眼皮等等,臉上已經冷汗淋漓。
被男人鷹隼般銳利的目光注視著,他隻覺殿內一片壓抑的氣息。
“她怎麼樣了?”,看到太醫微皺的眉頭,夜墨軒站起身,急切的問道。
劉太醫身子一抖,緩緩說道:“回太子殿下,這位姑娘應當是頭疾犯了,情況可能有些嚴重,但隻要好好調養,就會無礙。”
“頭疾?”,夜墨軒疑惑的看著他,心中不解。
他們待在一起這麼多日,從沒聽說她有頭疾啊,而且這些時日,她的身子一直都是極好的。
“是啊,這位姑娘應該是以前受過什麼傷,所以腦子裏還有淤積的血塊堵塞,一旦受到什麼刺激就會引發頭疾發作”,悠長的語調自他嘴裏吐出,他也感到很是疑惑。
這姑娘有這麼嚴重的頭疾,可是在他看來,她的情況卻維持的不錯,並沒有惡化的跡象。
既然如此,那又為什麼會突然發作呢?
他的聲音響在夜墨軒的耳裏,隻覺隆隆作響。她有嚴重的頭疾,一受到刺激就會發作。
那麼一切就有解釋了。為什麼她會突然暈倒,現在看來,難道是……
“本宮問你們,陳姑娘來到這裏後可有發生過什麼事?”,似是想到什麼,他猛然抬頭,看向伺候一旁的幾個宮人問道。
男子銳利的目光射過來,幾人心神一顫,趕緊答道:“回殿下,陳姑娘一到了這裏便遣了我們出去,可是沒過一會兒,裏麵便傳來了瓷器碎裂的聲音,我們正想進來看,您就來了。”
顫顫巍巍的說完,她已經冷汗淋漓。
太子殿下平日裏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何曾見他此般神態,他的一個眼神都足以讓她們遍體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