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她戴著香囊那麼久了,獨自也應該有一些動靜了才對,就算孩子還在,也會有一些不舒服的。
“這個,今晚……”
她剛想說出今晚玥華閣主殿那邊傳來的喧鬧,應當是發生了什麼事。
可是還不待她說出口,殿門卻突然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女子筆直的立在門口,淩厲的寒風翻起她的衣裙飄飛,往昔沉靜的眉目帶煞,竟然生出一種凜然之感。
兩人都愣住了,完全想不到這位不速之客會突然造訪。
她怎麼出現在這裏,她們剛剛的談話她又聽到了多少。若說希望她什麼都沒有聽到,可是她臉上難看的神色卻昭示著她們希望的破滅。
“為什麼?”,陳玥璃腦海裏膠著著剛才聽到的每一句話,牽扯著她的神經,撕扯著她的靈魂。
原本保留的唯一一份希望都轟然破碎,仿佛泡沫一般,在天空飛旋落下,隨即炸裂,直到消失不見。
她都不知道資金周轉是怎麼走進來的,隻覺得仿佛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一般。
現在的她,跟一個沒有血肉的空殼沒有什麼不同。
她淚眼婆娑,看著她,問著她,等著她的回答。
都是假的吧,這都是一場玩笑,一場噩夢,隻要醒來就會好的,什麼都沒有發生,這些都是假的。
人們不是說夢都是反的嗎,這一定隻是一個虛幻的夢境。
“姐姐,你怎麼來……”,蘇錦瑟依舊笑臉相迎,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模樣。
陳玥璃看著她,恍惚以為剛才聽到的一切都是一場幻覺。
以前竟沒有發現,這個女人原來這麼會演戲,把自己的善良大度演繹的淋漓盡致,把自己醜陋的靈魂掩蓋在虛偽的表象之下。
蘇錦瑟的話終究沒有說出來,因為陳玥璃已經一掌揮了上去,發出“啪”一聲翠響,她的臉立馬就紅了起來,手指印痕清晰可見。
陳玥璃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落下這一掌,卻發現絲毫不能讓自己輕鬆一點,反而是無盡的酸楚和痛意。
“蘇錦瑟,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用這個香囊神不知鬼不覺拿掉我的孩子,你真是打的好算盤”,她將手裏的那抹紫色扔過去,已經被她的力氣捏的變了形。
蘇錦瑟心中震顫,在她的逼視下步步後退。
現在的她真的很可怕,以前她都是那麼熱情愛笑,對她也從來沒有說過一句重話,現在這樣,卻是從來沒有過的。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她,那麼濃烈的痛楚,仿佛要將人都淹沒其中。
“我視你為親姐妹,我把自己最好的給你,我甚至想著讓阿軒多去陪陪你,我把你送的香囊當做珍寶,日日戴著,可是你呢,你做了什麼,傷害,欺騙,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她聲聲質問,嗓子都有些嘶啞了。
自己傻傻的付出真心,換來的卻是別人的暗箭傷人,那她的付出算什麼,一個笑話嗎?
原來隻有她一個人在唱獨角戲,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