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船載酒西湖好,急管繁弦,玉盞催傳,穩泛平波任醉眠。
一位白衣女子獨立船頭,衣袂飄飄,風姿綽約,驚豔了一池湖水。
她獨立船頭,兀自沉思,卻不知在想著什麼,微微凝著的眉,讓人忍不住想要為她撫平。
趙墨來到西子湖畔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美人凝眉的畫麵。
他心中一驚,為她的風華,為她的氣質。
因為朝中到處混著劉家安插的奸細,他們無法在人多嘴雜的酒樓相見,所以選擇了這裏。
西子湖,如其名,是文人雅客,才子佳人的遊玩之出,雖然是深秋天氣,卻依然有許多人前來。
這裏反而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
“可是子然到了?”,他還未到船頭,便聽到這樣一句清冷的語聲。
他微微一怔,冒沒想到對方竟然對他如此了解。很快反應過來,開口道:“正是。”
那麼擲地有聲,當是一個坦坦蕩蕩的男兒,慕落歆點點頭,緩緩過身來,目光落在他身上。
眉目如畫,俊顏溫潤,青衫透著隱隱的奢華,倒也是一個翩翩美男子。
這位就是朝中的大名鼎鼎的刑部尚書趙大人。
唯一敢與作為皇親國戚的劉家對抗,駁了劉泰麵子,卻深受皇帝信任,所以不論劉家怎麼做,他依然屹立不倒。
現在看來,竟是一個少年公子。
她在打量他,對方也在打量她。
趙墨十分好奇,這個持有德衣樓最高信物的女子,到底是何人,又是否是那位傳聞中的主子。
女子肌膚勝雪,眉似新月,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為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
但那冷傲靈動中頗有勾魂攝魄之態,雖然光華內斂,但卻依然耀眼璀璨。
她臉上雖帶著麵紗,卻怎麼都掩蓋不了渾身的氣派。
“可否請姑娘告知這沒戒指來處”,他直接開口,言語間盡是認真。德衣樓的信物,可不能落到外人手裏。
他心中尚且存有疑慮。
慕落歆眸光清涼,淡淡開口:“趙大人何須著急,不如進內詳談。”
倒是個心思細膩之人,可堪大用。
月姐姐還真是會看人,這一點,她確實比不上她。
“好,姑娘請”,趙墨方知自己太急切了,不好意思的笑笑,隨著她走進去。
船內布置的很簡單,隻有幾樣簡單的器具。
他卻一眼就看見了桌上那晶瑩剔透的棋子,仿佛已經擺好了局勢,隻是還沒有下完。
他越發不明白這個女子時什麼意思。當初他打入西楚內部時,月姑娘曾說過,不能輕易暴露身份。
今日因為那枚戒指前來,已是冒著很大的風險了。難道她就是約他來下棋的?
“大人請坐,陪我下一局如何”,她幾步走到桌邊坐下來,微抬了目光看著他。
趙墨上前一步,也一撩衣袍坐下來。
“在下的榮幸”,翩翩君子風度,當真是極其惹眼。
“我的身份,大人想必已經有了猜測,不是嗎?”,她青蔥玉指撚起一枚棋子,落在一處。
趙墨震驚的看著她,她此言的意思,難道是承認自己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