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太善良了,不願意把傷害帶給任何人。
她不知道她為什麼想要去南越,但是她一定有什麼不得已的原因,她不相信,歆兒會真的願意傷害那個男子。
慕少陵聞言心中一痛,想起剛剛送別之時看待那個滿臉憔悴的男子,他對他說:“他走了以後可能也不會再來這裏了。”
他是不敢回來麵對這一切吧,他想。
他問他,不等歆兒醒來嗎?他卻說,沒有意義了,隻要她安好,他比你放心了。
他愛的這麼卑微,卻始終得不到自己想到的幸福,看著他掙紮在痛苦裏,座位兄弟,他何嚐不是心痛不已。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竟然是那麼蕭瑟,那一刻他就應該明白,有些事情,是真的失去了。
清早的風很冷,慕落歆一步步往外跑著,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奈何她身體太虛弱,渾身有力氣。
跌倒了幾次,又從地上爬起來,堅持著跑下去。
她想要再見他一麵,她不想就這樣離開他,哪怕隻是見一麵也好,她竟然如此貪念他的溫暖。
以後再也看不到他對她溫柔的笑了,也再也聽不到他美妙的簫聲了,他已經,不再屬於她了。
是不是因為她太不珍惜,所以老天才要這樣懲罰她。
為什麼直到失去了,她才知道珍惜,才知道自己有多麼的不舍。
攔街搶下一匹馬,她翻身上馬,揚起馬鞭,極速往城外方向而去,留下身後馬的主人不斷大喊:“我的馬,喂,回來……”
慕落歆縱馬疾馳,將速度加到了最快,隻希望能夠趕得上他們。
可是這一路上都沒看到他們的任何蹤跡,她的心也越來越慌亂,好像漂浮在半空中,落不到實地。
“君瑜哥哥,你一定要等我”,她喃喃自語,仿佛是要給自己一點希望一般。
迎著清冷的寒風,刺骨的冷冽,初春的天氣乍暖還寒,仿佛冷到了骨子裏,可是那個駕馬疾馳的女子卻感覺不到。
不知道過了多久,獨立風中的勞勞亭終於近在眼前。
她快速下馬,卻隻看到了前麵絕塵而去的人馬,這次為了迎親,北齊來了很多人,他本意是要為她辦一個盛大的婚典,可是沒想到最後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君瑜哥哥……”,她大喊一聲,可是聲音湮滅在了寒風裏,了無痕跡。
而那個駕馬遠去的男子,根本聽不到了。
她看著那個方向,突然跌坐在地,臉上淚意斑駁,淚水止不住的湧出來,打濕了麵頰。
寒風吹在臉上,一片寒冷。
她放聲大哭,心中一片悲慟,苦楚好像滔滔不絕的江水一般彌漫在心田。
他走了,他真的走了,再也不會回到她身邊了。她徹底的失去了他。以前每一次都是他為她傷心和等待,可是這一次,換成了自己,她才明白,那是一種怎麼樣的痛苦。
那個清雅溫潤的男子,終是被她深深傷害,滿懷欣喜而來,滿懷痛苦而去,自此,相隔天涯海角,他們已經漸行漸遠,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