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利這幾天心情也是煩躁,在芸芬請假回家的這三天,好像時間停止了一樣,無論工作還是閑著,他都覺得時間過的慢極了,她的笑臉總是浮現在眼前,無論如何的也揮之不去,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怎麼會如此在意一個小丫頭,就因為她像她嗎?可是像嗎?應該是像的吧?尤其是那天被他罵哭的時候,留著淚像極了。想到這他有些痛苦的趴在桌子上,那像烙印一樣的記憶,被他努力塵封的記憶,每回憶一次都痛徹心扉。他不想想起,實在是不想想起。
他努力了好久才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好在他現在看著芸芬回來了,他還記得早上看到芸芬來上班的時候,心裏的那份踏實勁和暖暖的感覺,讓他覺得安心極了,他很久都沒笑過了,見到她和倩倩說說笑笑的進來時,他不由自主的微笑了下。而這情景恰巧被艾嘉看在眼裏,四年了,她頭一次見他臉上有喜悅的表情,心裏很是納悶,又看到芸芬正笑嘻嘻的和倩倩聊著什麼,心裏的醋意不禁升騰的要沸騰了,她狠狠的瞪了芸芬一眼,跟著於利來到了辦公室,借著討論設計圖紙的事情,明探暗訪的問他今天怎麼看起來有點不同?
於利被她一問竟有點心虛的感覺,說:“有嗎?”
:“你沒感覺到嗎?我好像看見你也會笑了,這麼久我可是第一次看你有點笑意的樣子,是什麼東西暖化了你於大總監的心啊?”艾嘉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問。
於利聽出她話裏有話,就回避了話題聊到了工作上,他看了看艾嘉的設計圖稿,簡單的提出了自己的一些意見,便又沉默不語,艾嘉見他不想再說話,也就識趣的出來了,回到設計科看見芸芬正在看雜誌,心裏的醋意此刻正在心裏翻江倒海的翻騰著,她真恨不得她立刻在自己眼前消失,但是她知道芸芬是於利親自招聘來的,倘若現在就對付她,於利肯定十分的恨自己,還是先忍忍吧?總會有機會的,她一定要讓她離開這個公司。就在她滿腔的醋意還沒有壓製下去的時候,芸芬卻接到了於利的電話,讓她過去一趟,艾嘉看著她出去的背影更是氣得頭都要炸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對芸芬有這麼大的敵意,隻是隱隱的感覺芸芬會搶走她的至愛,尤其是無法忍受於利看她的眼神,雖然在大家看來都最正常不過,可她偏偏就覺得不正常,女人的心都是敏感的,有時候的猜測也往往是最正確的。
芸芬接到於利打來的電話,就趕緊過來了,於利看著她,示意她坐下,然後問她冬季的服飾設計的圖紙什麼時候能拿過來,又給她說些公司大致走的時尚路線,於利看著她安靜的坐在自己的對麵,靜靜的聽著,他又突然有些恍惚了,這情景是如此的熟悉,十年前他和她好像就是如此,他此刻分不清是她還是芸芬了,窗外的陽光斜斜的從窗簾中透過,正落在芸芬的頭發上,閃著金色的光芒,十年前他和她也是這樣坐在學校的湖邊,夕陽下她是那樣的美,靜靜的坐在石頭上聽他對以後生活的暢想,他回過頭也是看到陽光照耀著她的長發,閃著柔和的光,一晃十年了,這十年早已物是人非,而今天這情景,就一如當初,為什麼這女孩子總能喚醒他心底的塵封?是上蒼垂憐他的執著嗎?給他送來了幾乎和她一樣的女孩子,唯一不同的是芸芬的性格活潑,而她總是安安靜靜的,就連對他提出分手的時候,麵對他的苦苦挽留,也是那樣的安安靜靜。
芸芬突然見他停下不說話,隻是定定的看著自己,還以為自己身上有什麼東西呢?仔細的打量了下好像沒什麼東西啊,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這樣看自己了,哼!原來媽媽說的沒錯,這個人外表看起來冷冷的,其實心裏肯定沒安什麼好心,要不他怎麼會給自己送吃的,還這樣色迷迷的看著她,想到這芸芬的怪脾氣又上來了,那種被猥褻的心情又瞬間浮上了心頭,突然間對這個總監反感至極惡心至極。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脫口而出,:“總監,你總這樣看著我好像不太好吧?”
於利被她這一句話一下子把回憶打回了回憶,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小丫頭的嘴原來這樣的犀利。趕緊收回心神,說道:“對不起,我走神了,看到你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希望你別介意。”
:“是嗎?可別說看到我就想起前女友嘍,這樣的托詞可挺老套的。”
於利被她這樣一噎,竟有點百口莫辯的感覺,心裏有種說不出的窩火,沒想到她一個小小的丫頭竟然能把他想成了一個色狼,難道稍微對她有點關注的男人都會是對她有歹心不成,想到這裏,就對她說:“沒什麼事了,你先回去準備吧!”
芸芬聽出他的語氣有點生氣,看了看他那冷的像冰一樣的臉,就知道今天說的話有點過了,又有點懊惱自己剛才沒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怎麼能對領導說那樣的話呢?要是給自己小鞋穿或者開除自己,那自己到哪去找這樣的工作啊,還怎麼給爸爸媽媽買金屋子啊,可是她又一想到他盯著自己直勾勾看著她的表情,心裏又恨恨的想怕什麼嗎?一個色狼而已,我隻要努力工作,離他遠遠的 ,他還能吃了我不成。想是這樣想著,但是心裏還是忐忑不安的,知道自己以後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了,而艾嘉看著她垂頭喪氣的坐在那裏,嘴角帶著鄙夷又幸災樂禍的神情,猜想於利一定沒給她好臉色看,竟樂的哼起了歌。其他的幾個人看到這樣的情形,有擠眼的,有吐舌頭的,但很快又都各忙各的了,誰也沒說一句話。
很快交稿的日子又到了,芸芬的設計當然沒費什麼力氣全部通過,會上於利再也沒有正眼看過芸芬,他其實很想看,但前幾天被芸芬誤解,心裏多少有點在意,想想自己比她大十幾歲,叫他叔叔都可以了,那樣盯著她看,是有些失態,又想起芸芳那天說的話,如果自己一意孤行下去,恐怕要把她給嚇跑了,於是他很努力的把心狠狠的收回來,但是顆心像是脫了韁的野馬,再也不像以前那麼聽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