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畫這種技術活,古代認不認抽象派啊……
刁顏有點頭大的盯著麵前擺放的白紙和文房四寶,有些著急。偷偷地瞥了一眼對麵的小倩,她已經將一切準備就緒,姿態優雅的拿起筆開始畫了。刁顏翻了個白眼,用手敲了敲腦袋,想啊,快想辦法啊,她不能白被培養了那麼多年!
像模像樣的磨好墨汁,抬眼瞅到小倩已經畫好一半了。台下觀眾覺得這比賽沒看頭了,一個必輸一個必贏,毫無懸念,等著回去分賭注吧。
刁顏手輕微的抖了一下,一旦開始便一發不可收拾的顫抖起來,臉色漲紅,手心開始出汗。毛筆上的墨汁順著筆尖,在重力的作用下越聚越多,在筆尖上凝成一團。直到小墨團吧嗒一聲滴落在白淨的一塌糊塗的紙上,濺開四散的小黑點,刁顏的心隨之一顫,然後眯了一下眼睛,一句霧草脫口而出。就在刁顏準備破罐子破摔的時候,突然靈機一動,大袖一揮,將毛筆蘸在墨汁裏,然後在紙上甩下幾大滴墨滴,趴在紙上就呼呼的吹起來。
畫畫她是不會,可是她會吹畫啊,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
坐在下麵的蔡瓊不自覺的勾起了唇角,多了份誌在必得的決心。
時間分秒必爭,規矩是一人停筆一炷香後,另一人必須完成。刁顏趴在紙上挪動著,吹得眼冒金星頭暈眼花缺氧缺到要昏厥,但是瞥到小倩嘴角的笑,讓她片刻不停的繼續挪動著身子吹出末梢的小朵墨花。
小倩看了一眼刁顏,冷冷的笑,如果眼神能殺人,她恨不得把刁顏千刀萬剮。
“文倩作畫完成。”在旁邊作為裁判的人對待小倩就跟捧天神一樣,無不諂媚討好,那人轉頭看了刁顏一眼,笑容收起,眼神鄙夷,厲聲道:“請嚴刁姑娘在一炷香內完成,否則按照筆試規則認定失敗。”
刁顏看也不看那人,冷冷的說道:“我聽得見你小聲說的話。”
那裁判白了她一眼,閉上了嘴。怎麼了,自己能力不行還不讓人說了,怪不得沒人相中她!
刁顏直起已經酸痛到不行的腰,瞅了瞅自己的畫,總覺得缺了點什麼。抬眼一看蔡瓊身邊護衛腰間的佩劍,啪一下打了個響指,從衣服內側抽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匕首。手一抬,唰,大顆大顆的血滴從刁顏白皙的手指尖滴落在畫上。
在眾人驚呼之際,刁顏把手指含在嘴裏止血,含糊不清的說道:“完成了!”
當裁判將兩人的畫並掛在展示區時,眾人又是一陣驚歎。
好一副血色寒梅圖!
刁顏並不是多麼開心,因為小倩的畫……
墨色暈染打底,青黛色為模,鬱鬱蔥蔥,南陽江山盡收畫中。僅是畫筆停落之處,就彰顯著畫工的精彩超絕。
“依我看,這次還是文倩贏,妥妥的。”
“瞎說什麼,你看嚴刁的畫,蒼勁有力的樹幹,精細刻畫的樹枝,還有血色點染的梅花,畫派別具一格獨樹一幟,哪一點輸給文倩了?”
“去你的,文倩的畫大氣磅礴,你不覺得嚴刁的畫就一樹梅花太小家子氣了嗎?”
“大氣磅礴有個屁用,南陽江山又不是她的,都被畫了無數遍畫爛了的,臨摹都能臨摹出來,一點新意都沒有!”
……
底下爭論不斷,刁顏的心也隨著評論潮起潮落跌跌漲漲。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希望自己能贏,雖然說就像眾人說的,梅花是小氣了點,但這是她唯一能拚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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