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顏的力氣已被用光,就算是強撐著能站起來,也抵不過下了狠手的蔡瓊的大力拉扯。
慌亂之中,刁顏隻來得及伸出手抓住身後的木桶板子。但是蔡瓊用力太過,刁顏的手臂被木桶上緣劃出一大片刮痕。
頭發像是要被揪下來,刁顏控製不住自己往前趴的身形,緊緊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某物。
肩上一涼,蔡瓊另一隻手已經將刁顏的外衫扯開,他放肆的大笑,雙眼如同被木桶裏的血水染紅,血絲遍布,緊盯著刁顏。
刁顏左手反轉,一枚極細的銀針寒光一閃便沒入她的指縫中,雙眸中透出陰冷。
哐的一聲,木門大力被撞開,拍在後麵的牆上砸出深深的痕跡。蔡瓊張開大笑的嘴被突然飛過來的物體塞滿,大笑的聲音被卡在喉間,隻來的及發出最後的幾個音節,嘎嘎幾聲頗為瘮人,接下來就是蔡瓊猛烈的咳嗽,似乎要把肺都給咳出來。
蔡瓊握著刁顏頭發的手一鬆,刁顏冷笑,左手從蔡瓊腿間滑過,指縫間的銀針已經不見。她不緊不慢的將衣服拉過來蓋住春光大泄的肩膀,轉頭看向門口。
當看到來者白色的衣角時,刁顏心頭一動,有些失落,不是他……
洛君奇沐浴著秋日陽光的臉龐出現在門口,臉上的笑意古井不波。
他輕飄飄的來到木桶邊,眼睛不忘在刁顏身上掃過一圈後,道:“臣救駕來遲,陛下恕罪。”
蔡瓊停下咳嗽,捂著被塞進一坨屎的嘴巴,眼珠子似乎要瞪出來。他一隻手指著刁顏,神情驚恐,又看了看旁邊的洛君奇,眼神中急切的神情似乎希望洛君奇隻是在開玩笑。
雖然在南陽女帝無權無勢,可是要殺幾個像青州知州這樣的官員,隻有不觸動朝綱政局,那也是絕對說得過去的。
蔡瓊反應過來後掙紮著跪下,大氣不敢喘,連頭都不敢抬。
刁顏懶懶的伸手,遞給洛君奇,道:“愛卿打算讓朕就這麼一直泡著?”
洛君奇笑著接過刁顏的手,身形一動已是將身上外套脫下罩住了刁顏,然後再將刁顏從暗紅色的血水裏撈出來,放在一旁的床上,道:“陛下身材一如既往的好。”
刁顏閉上眼睛,平複一下剛才的心情,這貨也不知道在外麵等了多久了,非要到關鍵時候才進來,卡點卡得那麼準時。如果再晚一步,她就碰上那惡心的東西了,估計把蔡瓊千刀萬剮都不解恨。
“國師也一樣,嘴依舊那麼毒。”
“難道陛下當初逃出宮,就是為了玩這種遊戲?”洛君奇慢慢悠悠的在屋裏踱著步,繼續說道,“陛下可真是惡趣味!”
刁顏突然睜開眼睛瞪了他一眼,洛君奇一愣,突然就不說了,大步向蔡瓊所在的木桶走去。
洛君奇在木桶旁邊看了看水的顏色,然後伸手沾了點水放在鼻下聞了聞,臉色大變,道:“你哪裏弄來的春宵油?”
蔡瓊哆哆嗦嗦的跪在那裏,失血過多讓他有些頭部發暈。
洛君奇一掌劈開木桶,裏麵的液體嘩的流了滿屋,蔡瓊以為那一掌是劈向他的,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