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可算是使出了渾身解數,一頭紮進了深山老林裏麵兒,這就一路狂奔,也不管前麵是不是有荊棘擋道,也不管腳下是泥土還是石頭,一股腦兒,這就連過了兩片灌木叢。
身上,衣服被荊棘劃得那是大洞小洞,手臂上,一條血肉模糊的劃痕清晰可見。
丁一可不想被人給截住,麵對對方十多個人,就算丁一他有三頭六臂,也不一定打得過呀!再說了,這十多個人裏麵,還有個草蛇,另外,那個帶頭的男人,怎麼看也不像是個泛泛之輩,能讓一向自大的草蛇馬首是瞻的,要不就特別有錢,要不,就實力斐然。
說到有錢,草蛇恐怕也不少了,這麼多年,做雇傭兵應該賺了些,後又四處打家劫舍的,應該也有些存貨,所以,一般人還不見得比草蛇更有錢,那就隻剩下一條可能性,這個帶頭的男人,比草蛇還要厲害,還要有本事。
光是一個草蛇就夠丁一吃一壺的了,如今又多了個對手,丁一這心裏頭還真是有些憋屈,為啥這麼些個原本八竿子打不著一塊兒的人物們,現在都跟自個兒有仇?
現在想想,自個兒當初別出去了,就呆在村子裏看看姑娘,過過日子,不是挺好麼?而且,顧盼這不是自個兒回來了嗎?自個兒出去,原本的目的是找人,這人自個兒回來了,丁一也惹了一身的麻煩。
想想,自個兒這出去一趟,還真是有些不劃算。
事兒已經發生了,丁一再怎麼想也沒用,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得過且過,既然都已經得罪了這麼些個大人物了,那就隻有盡力保命了。
救人的事兒,丁一這會兒可不敢想,雖然很想盡早找到劉琪,把前天晚上的事兒問個水落石出,可是現在,丁一還是得從長計議,命沒了,那可就啥也問不著了。
接連穿過兩片灌木叢,丁一已經累得大汗淋漓,幾天了,丁一也沒有換身衣服,這會兒,身上,都隱隱地能夠聞見一股子惡臭了。
前麵兒不遠,有一條河,剛好下去洗洗。
丁一看見河,可算是樂壞了,顧不上那麼多,心想,草蛇一夥人也沒那麼快追上來,衣服都沒脫,直接就跳進了河裏。
一個猛子紮進去好遠,再冒出頭來,已經到了河中央。渾身的汗,給河水一泡,頓覺得輕鬆了不少,清涼的河水就好比能夠恢複體力的靈丹妙藥一樣,讓丁一有些舍不得出來了。
算了下時間,從自個兒開始逃跑算起,已經過去了一個鍾頭,正常的話,草蛇一幫子人要找到這兒來,起碼還得一個鍾頭,畢竟,他們這會兒,應該正跟個無頭蒼蠅似的,到處亂飛,亂撞呢!
所以呢,留給丁一舒舒服服泡個澡的時間還很充裕,丁一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花兒,一手拽下了身上已經發臭的衣服,放在水裏,就是一陣搗騰,搓洗了好一陣兒,又遊回岸邊,把衣服鋪在了岸邊的青石上。
光著膀子,丁一再一次回到水中,徑直脫下了褲子,隻留下一條褲衩兒,又把褲子給洗了一遍,鋪好,這才又開始泡了起來。
這時間,不知不覺中就過去了,或許是太舒坦了,丁一居然在水裏給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已經不曉得過了多長時間,隻聽見了一陣陣的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