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我這算是活下來了嗎?”
體內髒東西被除掉的王建鬆過了半個小時後才悠悠醒轉過來,他摸遍了自己全身,確定自己沒有缺胳膊少腿後看我的眼神變得更加佩服了。
有時候我真的很難理解王建鬆這種人。說他怕死吧,頂頭上司一句話就讓他明知是死也要充當誘餌。說他不怕死吧,現在劫後餘生的表情和神態又是發自內心的。
將手中裂開的古錢幣收好,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轉身就往屋外走。
見我一句話都不和他說,王建鬆頓時急了。
“張大師,我們老板還有話和您說。”
我轉過頭冷冷地瞪了王建鬆一眼,“除掉這髒東西很大一部分靠的都是運氣。要是你們工廠繼續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那下一次我就不會管了。”
也許是被我這句話給嚇到了,王建鬆站在原地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從工廠回到黑河村,正好蕭九九和怡安拿著東西要出門。一看我站在門外,蕭九九一愣,在我快要栽倒的時候趕緊將我給扶住了。
“玄清,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我沒事……”
話沒說完,一口鮮血就從我的嘴裏吐了出來。我感覺全身的力氣都像被抽走了一樣,手腳全都軟了,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將我扶到屋裏躺到床上,怡安和蕭九九無論怎麼查看都不知道我身體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就在這時村長老頭兒手裏拿著煙杆一步三晃地從屋外走了進來。
他瞥了躺在床上的我一眼,坐在桌子旁邊將一根黑色的東西放到桌子上。
“知道你小子有點本事,但你不該去工廠趟這個渾水。我已經讓回來的兒媳去廚房熬湯了,待會兒喝一口力氣就回來了。”
老頭兒這話說的我們大家一愣,怡安一臉詫異地問道,“村長你知道玄清這是怎麼回事?”
一個人身體虛弱,要麼是本身健康就有問題,要麼就是被不幹淨的東西給纏住了。但怡安懂醫術,蕭九九懂道術,這兩種情況她們都沒有發現,那這村長老頭又怎麼會看出什麼古怪呢?
老頭兒沒有說話,隻是將煙杆放在嘴邊吸了一口。也就在這個時候穿著花棉襖膀大腰圓的女人將一個黑色的湯碗給端了進來。
老頭兒對女人使了個眼色,女人臉一紅,低著頭就要走到床邊來喂我。
蕭九九一伸手將那女人給攔住,“這是什麼湯?”
“狗……狗肉湯。”
女人一看就是村裏的標準婦人,被蕭九九這麼一問顯得十分緊張。蕭九九和怡安將詢問的目光投向我,意思是我到底喝不喝這一碗湯。
在工廠差點喪命就是因為狗,現在變成這個樣子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十有八九也和狗有關。此時老頭兒讓他的兒媳帶來一碗狗肉湯,雖然知道村長老頭兒不會害我,但看著這黑黝黝的一碗我心裏還是拿不定主意。
老頭兒也不說話,隻顧坐在旁邊抽煙。碗裏湯的香味順著飄了過來,還別說,我這聞竟然感覺自己精神了很多。
“把碗給我吧,我自己喝。”
我伸手要去拿碗,誰知道那婦人反而身子一側,不讓我去碰碗。
“這碗狗肉湯你隻能用嘴碰,不能用手碰。”
婦人這話說得我一愣一愣的,但每個地方的講究都不同,我隻當這真實黑河村喝狗肉湯的某種習俗,也就按照婦人說的去做了。
熱氣滾滾的狗肉湯,到嘴邊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燙嘴。那婦人的伺候人的功夫沒的說,每一次將湯勺送到我嘴邊的時機都是剛剛好。一分鍾的時間不到,這碗狗肉湯就被我喝得幹幹淨淨,連碗裏的狗肉渣子都沒有剩下。
見我喝完這一碗湯,婦人紅著臉往後退了一步。我正準備張嘴說句謝謝,一股溫熱的液體就從我的鼻子和眼睛裏流了出來,用手一抹才發現流出來的都是血!
“這是怎麼回事!”
蕭九九拔出手中破天劍擱在婦人的肩膀上,村長老頭兒冷哼一聲,沒好氣地說道,“中正氣足,精血自溢。要不是看你們對杜鵑那丫頭還算上心,老頭我說什麼也不會把這傳家的東西拿出來救你的命。”
老頭兒話雖不多,但我也還是聽懂了。
我擺手示意蕭九九不要衝動,又靜靜地等了一會兒,果然鼻子嘴裏的血很快就不流了。
之前我還隻是猜測,現在卻是能百分百肯定了。我之前雖然用古錢幣將髒東西給弄得魂飛魄散,但它身上的怨氣太重,或者說太過純粹。這才會造成我從工廠回來後有這種虛弱無力的情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