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將發現這牆後麵還有一個暗室的時候,我的腦子裏閃過很多的念頭,甚至想到了之前在林間木屋裏看見的那些女人屍體。但我怎麼也沒想到,在這暗室裏坐著的,是十幾個穿著白衣服的小女孩兒。
這些小女孩兒手上拿著棒棒糖和玩具,用天真無邪的眼神看著我們,好像完全沒有弄明白發生了什麼。跟在我身後的關金國忍不住戳了戳我的手,“小張師傅,這些小孩兒……是活的嗎?”
也難怪關金國這麼問,他跟著我一路走來死人見過不少,活人倒還真的少見。
我指著地上小孩兒的影子說道,“你什麼時候見過死人有影子的?這紅心孤兒院果然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你打電話讓總局多派點人來,我猜我們找不到的那四十幾個孩子肯定也藏在這種暗室之中。”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這孤兒院裏還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存在著,隻不過那髒東西不現身,我一時間也沒有好的辦法把它給逼出來。
關金國帶著警察忙活了一下午,這才將整個紅心孤兒院裏裏外外給摸了個透徹。
當初張鬆輝在創辦這紅心孤兒院的事後就留了一手,雖然向土建部門遞交了紅心孤兒院的設計圖紙,但那時候政府對土建的審查並不算嚴格,這遞交上去的設計圖紙是一回事,會不會按照這設計圖紙畫的進行施工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這些暗室就是張鬆輝當時派人專門修的。
第二天一大早,關金國就和我說紅心孤兒院那些跑掉的員工全都抓到了。
“瑪德,一共五個人,三個護工一個門衛一個燒鍋爐的。昨天晚上抓回來的時候還一個個嘴硬什麼都不肯說,結果被我們一突擊審訊,就什麼都交代了。”
我有些詫異地看了關金國一眼,“不是說現在都不讓刑訊逼供了嗎?”
關金國一愣,連連擺手說道,“什麼狗屁刑訊逼供,我們沒有刑訊逼供啊。我們隻是連夜突擊審訊,沒有對他們用任何不人道的手段。”
他這麼一強調我就聽懂了,所謂的連夜突擊審訊,簡單來說就是不讓人睡覺唄。
根據關金國給我看的檔案資料,我發現這些人所交代的犯罪事實的確是觸目驚心。紅心孤兒院雖然打著慈善機構的幌子,但是這麼多年來一直都在張鬆輝的操控下盈利。很多人就會覺得疑惑了,這孤兒院怎麼能盈利?這孤兒院裏全都是一張張要吃飯的嘴,能夠減少損耗就已經不錯了,何談盈利。
坐在審訊室裏的女護工王霞看了我一眼,戰戰兢兢地說道,“我是三年前加入紅心孤兒院的。那個時候我是在網上看見紅心孤兒院的招聘啟事,看見每天要做的工作也不算辛苦,工資還挺高,所以就去試了試。我去的時候是真的不知道張院長會讓紅心孤兒院的小孩兒去招待客人,我要是知道肯定不會在那裏做下去的。”
我麵無表情地說道,“但你後來還是知道了,而知道以後你沒有報警,也沒有和任何人說起過這件事,反而成為了他們的幫凶。”
王霞咬著嘴唇低下頭,神情有些恍惚地說道,“我是農村裏來的孩子,你除了知道法律,還知道這人在做天在看。起初張院長讓那些孩子去招待客人的時候我就想過要報警,但是被張院長給發現了。他說這些客人全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我如果報警,那警察第一個抓的就會是我。而且他還說他會法術,如果我不按照他說的去做,他就詛咒我……詛咒我全家都不得好死。我也是沒辦法所以才……嗚嗚嗚。”
王霞說到這裏就掩麵哭了起來,無論我們再怎麼問都不肯再說下去了。
從這幾個人的供述中我們可以知道,張鬆輝的確是在利用孤兒院的小女孩兒做非法的交易。這些小女孩兒一個個都不諳人事,偏偏就有一些有錢有權的人好這一口,所以通過張鬆輝來滿足自己的獸欲,而金小小就是受害者之一。
隻不過長大後的金小小也知道張鬆輝背後的勢力有多麼的強大,所以她並沒有選擇報警,而是選擇在離開孤兒院後,用另一種方式來養活自己。
其實如果有的選,哪一個女孩兒又願意用跳鋼管舞和出台的方式來養活自己呢?
從審訊室裏出來,關金國忍不住從兜裏摸出一支煙叼在嘴上,罵罵咧咧道,“現在就差這狗日的張鬆輝了。隻有把這張鬆輝抓到,這紅心孤兒院的事情才算是告一段落。”
我一愣,“那這五個人呢?也會被定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