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猴子和狐狸不對付,而且在這一線天守了這麼多年。那這一線天就像是它們的家一樣,沒有理由不熟悉的,所以到時候我們隻需要時刻跟著他就行了。
一開始被我們捆住的這隻猴子還挺聰明的,知道我們想從一線天出去,死活蹲在地上不肯動彈。那潘壽對付動物那就是專家,他用獵刀在猴子手臂上劃開一道口子,隨後把鹽灑進在猴子的傷口上。
一開始猴子還能忍住,等時間一長,這傷口熬鹽的痛苦猴子就實在是受不住了,忍不住吱呀亂叫起來。
也不管這猴子能不能聽懂,潘壽拿著獵刀拍了拍猴子的臉對它說道,“要麼帶我們出去,要麼就陪我們一起死在這裏。隻不過我們可能會是渴死餓死,但你絕對是被我們活生生折磨死的。”
要不怎麼說一些畜生就是通人性,和人差不多聰明。可能是從潘壽的神態判斷出潘壽不像是在開玩笑,這猴子連一分鍾都沒堅持,就蹦蹦跳跳地朝著一個方向跑。
讓潘壽牽著繩子,我們全都跟著猴子往前走。
如果是我們自己找路,可能還不覺得三條分岔路哪一條和其他兩條有什麼區別。但當猴子領路的時候,我就有種越不想走的那一條,偏偏就是它選擇那一條的感覺。通過仔細地觀察很快我發現了其中的奧妙。
我們本來就身處一線天中,整個峽穀相當的狹窄,有的地方隻能容一個人通過,兩個人根本沒有辦法並排通過或者交換位置。一旦我們遇到分岔路,必定有一條比其他兩條還要狹窄。
這種狹窄的路雖然乍看之下沒什麼特別,但人們潛意識地不會想走更窄的路,所以隨機選擇的時候就會主動忽視它。當然也不是說窄的路就一定是正確的,這其中還有該分岔路所處的位置和岩石形狀,總之就是通過各種細小的改變營造出一種勢,盡可能地不讓外來人選擇到正確的道路。
有了猴子帶路,我們能夠明顯感覺到快要接近出口了。也就在這時我們頭頂上有了動靜。可能是猴王發現它們的族群裏竟然出現了一個叛徒,所以很快就組織猴子猴孫尋找我們的蹤跡,到處都有石頭往下落。
看著頭上一隻接一隻的猴子從一線天上飛過,我整顆心就忍不住懸了起來。
如果說入口有專門放置大石頭作為封鎖的工具,那麼出口毫無疑問也會有。如果此時我們被發現,比較好的結果是上麵的猴子用石頭砸我們,想把我們砸死。比較壞的結果便是頭頂上的那些猴子索性不管我們,直接就去把出口給封死。
要不怎麼說越怕什麼就越來什麼。我這念頭才剛剛落下,頭頂上一隻猴子突然停了下來,蹲著朝我們這邊看,凝神靜氣地好像在確定什麼。
恰好頭頂上的月光有一部分照在我們的前麵,這個時候我們又不敢停,隻能一咬牙衝過去。
也就這麼一晃的功夫,頭頂上的小猴子就吱呀亂叫起來。很快越來越多的猴子朝我們這邊靠攏,有不少拳頭大的石頭從上麵砸下來,如果不是我們跑得快,可能直接會被爆頭砸暈過去。
“快,用手護住頭跑!潘奎,你注意找一下誰是猴王,可以的話把猴王給射下來!”
我本來就是這麼隨口一說,誰知道話音剛落潘奎就張弓搭箭了。
嗖!
潘奎手裏的箭就和張眼睛了一樣,頭也不回地急速朝上飛去。一隻明顯比其他猴子壯的大猴子胸口被射中,哀鳴一聲就要往下落。好在周圍的小猴子們眼疾手快,五六隻手同時抓住大猴子,硬是又把大猴子給扯了上去。
看潘奎的箭術這麼準,那些小猴子一個個全都不敢冒頭了,也就在這時我發現前麵就是出口,離我們不過五十米的直線距離。
所有的疲憊一掃而空,我們全都隻想在這出口被封之前趕緊衝出去。
轟隆隆!
就和戰車的車輪運轉起來一樣,巨大的震動從四周傳來,我抬頭一看,一顆巨大的圓石被猴子們推下來,原石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出口落下。
“跑!快跑!”
即使知道有可能被砸死,此時我們也沒有一個人敢停下。
隻要這塊石頭真的落下來,那我們被封在這裏麵絕對的死路一條。
我是走在最後麵的,眼看潘家兄弟和元寶叔都衝了出去,我這心裏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整個人也緊張了起來。
呼嘯聲從我的頭上傳來,我想都沒想,下意識地往前一撲,想要靠慣性整個人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