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腐爛的臭味不同,我和蕭九九仙子啊聞到的臭味就像是一個人很多天沒有洗澡,然後和什麼酸液混雜在一起散發出來的味道一樣。
抬頭往前看去,我這才看見一個人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趴在地上,也不知道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
“九九,我過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你幫我掠陣。”
不知道為什麼,走進這個屋子我就有種不好的感覺。這也是為什麼我沒有第一時間過去查看趴在地上的這個人,而是讓蕭九九幫我掠陣。
從那人的側麵繞過去,我這才發現趴在地上的是一個約莫四十歲出頭的中年男人。隻不過這個中年男人一臉的滄桑,臉上的汙漬和胡茬記錄了他到底有多長時間沒有好好打理一下自己了。
“喂,你沒事吧?”
我剛準備伸手去查探一下這個男人是不是還活著,趴在地上的男人兩隻眼睛突然睜開,兩道紅色的光芒從他的眼睛裏激射而出,我幾乎是下意識地拔刀護在自己的身前。
“啊!”
一聲厲嘯從男人的喉嚨裏傳出來,接著一道紅色的光從男人的身體裏飛出來,轉身就要朝著蕭九九所在的門口衝。
看得出來這道紅色的閃光是有自己意識的,當它發現蕭九九一副嚴陣以待的架勢,紅色的閃光明顯猶豫了一下。然而就是這猶豫的瞬間,之前還趴在地上要死不活的男人猛地從地上躍起,右手抽出一塊四方黃布往頭上一罩,正好把那紅色的閃光給罩了個嚴嚴實實。
“老子等了你這多多天,你總算忍不住出來了,走你!”
隻見那男人把手裏的黃布用力一拽,接著衝到房間的一個角落裏,把一個像是蓋子一樣的東西給推開,將黃色的布袋用紅繩捆好丟進去,又使勁將打開的蓋子給重新地合上。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我和蕭九九甚至都沒有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男人就拍了拍手站在我們身前,來回打量了我們好幾眼說道,“你們是誰?跑到到我屋子裏來幹什麼?”
“你的屋子?”我吃驚地叫道,“你該不會就是葛旺年吧?”
一聽我能叫出他的名字,葛旺年就更是吃驚了。不過他看了眼我挎著的乾坤袋和手上提的長刀,頓時就明白了過來,淡淡地開口道,“賒刀人?哪一脈的啊。”
知道眼前就是自己要找的葛旺年,我對他拱了拱手說道,“我叫張玄清,師父是張翀。這是我的女朋友蕭九九,她是天師道的。”
“天師道的?”葛旺年多看了蕭九九幾眼,隨後衝我壞笑道,“你小子不錯啊,竟然連天師道的人都能勾搭上。你們賒刀一脈的鰥寡孤獨破了?張翀那老小子以前就給了我一把破刀,說今後會有用得上我的地方讓我幫忙。這十幾年過去我還以為賴掉了,沒想到這老小子的記性還不錯嘛。”
葛旺年就和話癆一樣一個人在那裏嘮嘮叨叨地說了一長串,我都不好意思告訴他其實我們賒刀人每賒出去一把刀都是要記賬的。這不是師父記性好,實在是我們賒刀人的規矩就是如此,誰也破不了。
念念叨叨了好半天,葛旺年突然用手扶著自己的額頭踉蹌了兩步,嚇得我趕緊上前一步把他給扶住。
“葛前輩,你這是怎麼了?該不會和村裏人說的一樣你真的生病了吧?”
葛旺年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說道,“我和你師父張翀平輩,你小子叫我一聲師叔不吃虧。”
我臉上露出尷尬的表情,也不知道這個葛旺年為什麼這麼自來熟。畢竟按照我們道門的規矩,如果不是同宗同源,或者門派之見交情匪淺,一般是不準師叔師伯亂叫的,要不然就沒了規矩。
且不說這葛旺年和我師父到底關係好不好,但就看葛旺年這個落魄的樣子,他應該也不會是什麼門派的傳人吧?
像是知道我心裏再想什麼,葛旺年冷笑一聲對我說道,“小子,你別看師叔我落魄成現在這個樣子就沒有傳承了。如果我要是沒有點本事,你的師父能讓你來找我?說吧,這次他到底讓我做什麼,我醜話說在前麵,要是事情太困難了我可不做。”
我的嘴角抽了抽,總覺得眼前的這個葛旺年師叔和以前接觸到的那些人不太一樣。以前的那些道門中人一個個都把名譽看得比性命還重,絕對不會出現這種什麼太困難了就不做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