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辦法我也沒有，隻能是多條腿走路了！四哥，麻煩你幫小妹查清楚近一年內海哥都和誰有過生意往來，我想既然動心思要海哥的命，無外乎是‘利’這個字，一定是有什麼生意上的衝突！至於我，來想辦法找殺先生…今天我回家就是查這半年來的監控錄像，一共有三十二個生麵孔到過家裏，各有原因，我想殺先生也許就混在其中也說不定！…咦，我想起來了，剛才和那個女警在一起的人來過我家…”
荀慧珍說著突然想起了在錄像中看到過這個人，也就是她的眼力非凡，僅憑個背影就判斷出來了。想到這兒，荀慧珍的眉頭緊蹙，這人來過家裏好幾次，聽金剛介紹過，叫王旭，具體是來談什麼大學計劃書的，海哥對計劃書還非常有興趣，可這王旭怎麼又會和警察混在一起？難道他是……
“要不要我查查他？”聽她一說，秦四也覺得事情變得更加亂了，警察、殺手隻怕都和二哥的死有著關係，真實的情況又到底是什麼呢？
“還是先不要打草驚蛇了！按步驟慢慢來吧，我有個感覺，殺先生和他的雇主都在長沙…哼，他們能用六個月時間來殺我老公，我荀慧珍陪上這條命，隻要我不死，非把這事揭出來不可！”說著說著荀慧珍的聲音變得越漸冰冷，目光也跟著尖銳起來，昔日江湖人的做派頓時顯露，整個人的姿勢雖然未變，人卻似鋼刀出鞘般淩厲萬分。
秦四心裏打了個突，荀慧珍這表情他以前見過，第一次是二十年前，第二次是兩年前，今天這個…看樣子是個不死不休的局麵了。
荀慧珍的臉色轉瞬間自然了很多，特有的媚態又回到了臉上：“四哥，還有個事兒你得幫幫小妹！你知道，我這手裏…”
“說個數吧，四哥出！放心吧，阿珍，沒二哥也不會有我今天，不幫你我還能幫誰！”大概聽出了她的意思，秦四拍著胸脯表態。
“四哥，你的心意小妹領了！不過錢我暫時還不缺的，我這兒有批貨，就是兩年前三哥的…”荀慧珍笑笑，似不經意地說道。
“哦…現在在你的手裏？”秦四一驚，兩年來這是第一次聽到那批貨的下落，不由變了臉色。
荀慧珍緩緩搖了搖頭：“沒在我手裏，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估計現在差不多二十個的樣子，四哥，小妹用的上這錢，就要十個數吧！能盡快安排著出手嗎？”
“好的！你等我消息…”秦四輕揉了幾圈核桃，點頭答應了下來，這一個數是一百萬，十個數就是一千萬。
“謝謝四哥幫忙！”荀慧珍抿嘴輕笑說道，“再給我說說最近的情況吧，花生我是知道的，楊老二又是誰呢？”
話題告一個段落了，秦四放鬆了身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回答道：“這個楊老二我也是聽二哥說的，是個外來戶，北京來的！上麵的後台非常硬，不過人倒簡單，除了女人就是錢…”
荀慧珍靜靜地聽著秦四的講述，不時配合地點點頭，卻不再輕易開口，兩人又敘了會兒舊，才告別著離開餐廳。荀慧珍上了輛商務艙，發動後不久，不遠處跟著駛過兩輛相同款式的車，默契地將荀慧珍所乘的車輛讓到中間，然後才一起加速拐出街道。
秦四目不轉睛地看著這一切，臉色被街上的車燈晃得忽明忽暗，使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慢慢摸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喂…大兄弟…我們明天晚上七點老地方見…對！你約花生一起來吧…”
田芸晚上又沒睡好，一方麵是對王旭好奇，而另一方麵則是為自己想出的辦法高興。一大早她就起來了，胡亂吃了些早飯，看看過了九點，才開始打起了電話，不多時安排停當，她邊得意地笑邊發著短信：東市的大排擋你認識嗎？有個‘這一鍋’，就十一點吧，不用急，我還約了其它人，你慢慢趕過來就行。
短信很快回複：好的！我準時到！
十一點對午飯來說稍早，不過想吃到‘這一鍋’隻好提前些，否則隻能是排隊了。聽名字就知道‘這一鍋’最出名的當然是鍋子了，不過這裏用的鍋子是特殊的厚壁砂鍋，裏麵放入老湯吊好的整鴨，襯上切碎了的豬腳，先用炭火將鍋子燒滾，再下上各式蘑菇菜蔬和牛肉片、臘腸等葷食，更難得的是從頭吃到尾，鍋子竟還是滾的，配上‘這一鍋’獨有的蘸料，那味道令人想起就不由得食指大動。
“是不是阿，小芸？哪有那麼神的！”
“就是！我也不信…”
“騙你們是小狗！這不就到點了，等會兒，急什麼！可先說好了，要真像我說的那樣今天這飯就算你們請了，記著，別說自己是幹什麼的，我來介紹！”
差五分十一點，田芸夥著倆男倆女已經圍坐在‘這一鍋’的所謂‘包間’裏了，說是‘包間’其實就是用防雨的塑料布拚湊出的一個小空間，開著一邊當作上菜走人之用，感覺上相對獨立自在一些。另外的兩對男女均是田芸的高中同班同學，關係一直維係得不錯，經常會有類似的聚會飯局發生，不過人家是兩兩各成一對，唯田芸一人單身。
那兩對聽她大概講了講王旭的事情，全是不相信，可似乎又都同時想到了些什麼，相互看看都是默契地笑笑，也不再和她爭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