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芸頗為意外地看了看他,握著他的手不覺加重了幾分,原來是要說這個,雖然言語中能感受到他的真誠,自己也很感動,可他又能怎麼來分擔自己的痛苦呢?
“我昨天想了想,有點兒想法,你能不能再和我描述一次當時的情景,盡可能詳細吧!”王旭仍是表情嚴肅地說道。
也要幫自己分析嗎?田芸愣了愣,看來他好像是真有什麼想法,田芸低聲地又講了一次,並且連那天荀慧珍的想法一起說了出來。
“哦,就是王遠海的夫人,我們還見過的那個女人吧?腦子不錯…”聽完她的講述,王旭點了點頭,又遞過來紙和筆,“來,畫一下你家的格局,還有…你爸爸媽媽的位置…”
當年的田芸家是老式的兩室格局,廳很小,比過道大些有限,一進門的右手側是衛生間和廚房並排挨著,然後分左右各有間臥室,田芸的父母住在左手帶有陽台的臥室,而右側是田芸的睡房。
田芸飛快地畫完,交給了他,又和他講了講各房間大概的距離,看著他專注的神態,不覺有些納悶,他能從這上麵看出些什麼來?
王旭對著那草圖思索了一會兒,慢慢抬起了頭:“這個荀…她說的應該就是對的…不過,她說的方法你劉叔肯定都想到了!”
啊?田芸知道他的腦子好使,可聽他話裏的意思似乎還知道些什麼,忙問道:“你也認為比對當年的案子有用?那…劉叔…”
“他一定是進行過比對的,這麼多年了,不可能想不到,就算是開始沒想到,後來一定能想到的,我估計呀,查到的隻怕都是死了的人!”王旭說道。
都死了?田芸臉上一黯,如果他這個推測屬實的話等於才剛有了點兒眉目就又破滅,莫非真的是沒有希望了嗎?
“你別難過,不能說是沒希望!”看見她的臉色不好,王旭忙接著道,“先聽我說,那凶手肯定是手法很古怪,要不就是凶器比較特殊,一定是這樣的,所以既然沒有更好的辦法你劉叔就隻能是盯著這條線索…”
“你…”田芸不太明白了。
“你看這裏…”王旭把她畫的圖推了過來,“你媽媽當時在大門口,而廚房到大門口大概有三米左右的距離對吧?…你爸爸並不是普通老百姓,發現有情況到準備迎戰這個過程根本就用不了一秒鍾時間,你可以想象一下,假如是你的話能用多久就會有反應!更何況你爸爸當時不是赤手空拳,廚房裏有什麼?菜刀想必隨手就能拿到,這樣也就是說,凶手根本就沒留下任何時間上的空檔!…雖然我沒看到,但我估計你媽媽的傷口在背後,這樣的出手才會夠突然,也夠快速…”
“這…能說明什麼?”田芸怔怔地聽著,忽然問道。
“這說明凶手的身手非常好,而且手法很特殊,這麼特殊的手法不可能是現學現用,能在一秒鍾時間連傷兩個人,那一定是種非常習慣的非常嫻熟的,肯定是經過長期練習!也可以這麼理解,凶手不會就隻有這一次使用了這樣的手法,而是還會再用,或者說之前是用過的,這麼說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嗯,那既然是這樣的情況,隻要有人再用這樣的手法來殺人,那就一定和你父母的死有關!”王旭堅定地說道。
“可是…沒聽劉叔…”他的說法確實有道理,可這線索又和守株待兔有什麼區別,要不還用那麼多年。
“我想這個凶手當時應該是離開我們國家了,我們國家在案件資料和國際上的接不上軌,這也是為什麼再也找不到任何關於凶手方麵消息的原因!”說到這裏,王旭停了片刻,才繼續說道,“可惜太多年了,我沒辦法幫你抓到凶手,也沒辦法幫你報仇,但是我有個辦法,可以讓你再見到當時凶手的樣子!隻是不知道這樣對你來說有沒有幫助…”
啊?這話說得讓田芸一驚,他是什麼意思?再見到當時凶手的樣子?可能嗎?
王旭指著房門說道:“我可以肯定,你碰上的那個人就是凶手!…為什麼呢,就是這個房門虛掩的細節,你也說過如果門沒關好的話,樓道裏的風會將門吹開很大,可當你推門時,門雖然沒關好卻也沒開得很大,那就是說這個房門凶手是剛剛掩上的,也許就是你從劉叔家出來的那個瞬間,你覺得對嗎?”
對於當年碰到的那個人田芸在心裏早就把他和凶手劃了等號,聽王旭這麼一說,忙點著頭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