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啊,我可沒對不住過你,你這是要給哥哥唱哪一出呀?直接說吧,是差錢了還是要撈人,至於這樣嗎?”對花生的情況白副局長相當了解,等閑不會和警方鬧故事,這樣的見麵肯定是有什麼大事了,知道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可實在是想不出自己是哪裏得罪他了,隻好先穩住話頭等待下文。
花生輕描淡寫地掐滅了香煙,抖了抖身上的煙灰,依舊是笑著道:“白哥,差錢了我找你?這是罵我吧!你們吃公糧的也不容易呀,是這個理吧!”
“那有什麼事就直說吧,不用兜圈子了!”白副局長受不了花生這說話的方式,兩人雖然都是坐著,可綁在椅子上和放鬆地歪靠著那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得,白哥這是著急了!那我就不客氣了,”花生收斂起笑容,不客氣地盯著白副局長的眼睛道,“白哥,兄弟今天過來是有個事情想問問…”
“隻要我知道的盡管問!”白副局長忙回答道。
“痛快!白哥…”花生翹起拇指晃了晃,跟著一字一頓地說道,“不到三年前,洪老三的案子!”
白副局長的臉上變了變:“啊…那案子…不是都結了嗎?”
“是呀,是結了,人也死了,這些我知道!我是想請白哥講一下抓捕的過程,咋樣?”花生淡淡地說道。
“沒問題,我記得還清楚著呢…”跟著白副局長就開始了講述,從獲知洪老三從事毒品交易開始,到就此立案偵查,再到了解洪老三的下落,最後講到了市郊的槍戰現場,案情本不甚複雜,十幾分鍾時間已經是講得相當詳細。
聽完整個過程,花生點了點頭,問道:“明白了!白哥,我這有幾個問題,頭一個問題到底是誰說出的洪老三下落?”
“這…我不知道,是個匿名電話!”白副局長皺起眉頭想了想,回答道。
花生笑了笑,說道:“白哥,這可是你的不對了!匿名電話?把兄弟我當三歲的孩子哄著玩啊,那麼大的事憑接了個莫名其妙的電話,就開始周詳的布置了,咱這警力也忒用得濫了些吧!…好,我就當它是個匿名電話,咱們繼續!下一個問題啦,洪老三一共中了三槍,其中一槍在頭部,還是被近距離擊中的,這槍是你打的沒錯吧,明明他已經失去了抵抗能力,為什麼不抓活的而非要打這一槍呢?”
白副局長的汗下來了,他嚅囁地問道:“你怎麼會知道的那麼清楚?”
“白哥,這你就別操心了,我自然有我的途徑!趕緊的吧,你不著急回去睡覺,我可是急著呢!”花生不耐煩地撇了撇嘴,捏出支煙叼在嘴上點好後抽了一口,將濃濃的煙霧直噴到白副局長的臉上。
白副局長強吞下心中的火氣,今天這事怕是不易善了了,從被綁來到現在,花生對自己雖說言語上並沒有太過分,可那有恃無恐的神態就說明了些什麼,此時翻臉怕是更沒有好果子吃,隻得咬牙答道:“當時場麵很雜,誰知道他是不是還準備要負隅頑抗,我就多開了一槍…”
花生長出了口氣,緩緩地搖著頭道:“好!再問一個,王遠海你肯定認識吧!如果,我是說如果當時他也在現場你會怎麼做?”
“既然他選擇站在人民的對立麵,與我們公安為敵,我自然是要進行抓捕!”白副局長回答得很有些義正言辭的味道。
“明白了!”花生笑了,連著嘬了幾口煙,用手指掐掉煙頭後,才道,“也就是說如果拒捕的話你同樣可以開槍射殺,對吧?”
“是呀,這有什麼問題嗎?”白副局長錯愕地問道。
花生又問道:“所有出現在現場的人一概格殺!是不是有人曾給過你這樣的指令?”
這問題問得頗具誘導性,看起來花生確實了解得夠清楚!白副局長心裏咯噔一下,躊躇了起來,確實他是收到過類似的命令,不止有命令同樣更有許諾,反正那個人現在已經不在了,死無對證,說了也無所謂,便開口道:“是,秦書記親自找我談的,是他要求我這樣做的!”
“嗬嗬,白哥痛快!早知道直接問這個就完了,浪費那麼多吐沫!”花生笑著站了起來,摸出手機放到了耳邊,“都聽明白了哈,沒啥要問的了吧?…好,我知道了!那先掛了…”
“是…誰的電話?”這電話是什麼時候就通著的?那邊又是誰在聽著?白副局長心裏一驚,趕忙問道。
“哎喲白哥,不用緊張,放心吧,不是官麵上的人!…我們就是想確定點兒事情,這才大晚上擾了你的興致,得,完事了!”花生嘿嘿一笑,邁著方步圍著白副局長的座位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