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給人家做保安，那就是人家信得過我們，也是希望我們能保障安全，要不出個事兒不就該影響生意了嗎，您說是這個理兒吧？”猴子話說得很順，看張華正聽得仔細，又繼續說了起來，“以前也遇上過鬧事兒的，小點兒大家歸攏了談談，差不多就結了，大了的那就看人頭唄，場子裏人不夠就調臨近場子的人過去，嚇唬嚇唬，盡可能不發生衝突，省得都不愉快…唉，今天這個就怪了，您琢磨呀，十幾個場子幾乎同時鬧事，那能是巧合，嗬嗬，準是誰安排好的一個大局，還一出手就拿了我們的短兒，這一下我可就不敢動了！我讀書少，您別見怪，怕是耍的‘聲東擊西’或是‘調虎離山’吧，您想啊，我要是調臨近場子的人去救，那不是出空場子了嗎，這要是誰被人鑽了空子，可受不了！隻好讓出事兒的場子先扛著…”
“那怎麼又想起打上110來了？你倒不錯呀，這回知道報警了，拿我們警力當外援了是吧？”張華嘿嘿一笑，問道。
“張隊長，您這話說得可就不仁義了！”猴子長吸口氣，歎道，“您就算不記著咱的好，可咱好歹也算是個納稅人吧！再說了，您總不希望這事情發展到不可控的地步吧…”
“好，你也是納稅人了！嗬嗬，行，繼續說吧！”張華被猴子這話逗得笑了，到現在終於算是順了這口氣，晚上的飯局多少是喝了點兒，又被吵了覺，換誰也不會太舒服。
猴子笑眯眯地遞過支煙，又幫張華點好後才開口說道：“是我讓他們扛不住了就報警的，我不報怕是有人會幫我報的！有個消息說是最近要嚴打，雖然我不知道到底是針對哪個，可涉黑團夥的械鬥火並恐怕咋都能給捎帶上！咱隻是搞保安的，涉黑那一套與咱無關，所以得盡量克製，配合警方的工作…”
張華的視線在猴子的臉上轉了轉，難怪他有這個外號，這人還真是猴精猴精的。
“您覺得我琢磨得還對路吧！嘿，我跟您說吧，其實我這反應全讓人猜到了！人壓根兒就猜到了我哪兒的人也不敢動，要不咋會在飯館子外麵放一槍手賊著咱呢！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隻能是調保安公司的人手，總部就飯館子邊上的，這一出來人直接就給突突上了，得擱下多少！今天真是運氣了，我就覺得外麵不太對，太安生了是不，沒敢動，就叫人從外麵回來趟趟，還沒等人回來呢，這槍手耐不住了，跑出來就突突…您還沒上我們那兒去呢吧，得上百發子彈，整得挺過癮，給我們那兒毀得不善，臨了還給了自己腦殼一槍，您說多血乎，夠玩命的啊！”猴子邊說邊吸溜著舌頭，似乎還在後怕。
張華點了點頭，問道：“他…哦，就是那個槍手是自殺的？”
“您看，來了不是！非給我整一屎盆子往腦袋上扣呢，就是惦記著讓我洗不清！這手多賊呀，一準兒就是這麼安排的…”猴子笑了笑，摸索著從褲袋裏掏出一個塑料袋放在了桌上，“您看看這個，臨自殺前還把自己的手機給跺爛了！為啥，怕我們找到這後麵的人唄！”
張華愣了一下，小心地翻看著塑料袋，裏麵果然有個破碎的老型號手機，放下塑料袋，他皺起眉頭看了看猴子：“這個情況你怎麼沒和現場的警員講，倒有閑工夫說什麼恐怖襲擊的！”
“俗話說什麼來著，不見真佛哪能亂燒香！”猴子笑著晃了晃腦袋，“現場那麼亂，哪個知道還有沒有人給咱留下的後手…”
這話說的也算是夠明顯的了，對警員根本就不信任！張華注視了猴子片刻，真看不出這其貌不揚的人心思會那麼縝密。
猴子仍是笑容不變地說道：“唉，張隊長，我這兒都說明白了，您情況也都了解了，我想跟您討個情呀，您看…”
“有什麼話就直說，別吞吞吐吐的！”張華直接道。
“哦，那好！我說了…”猴子的聲音壓低了些道，“下麵應該抓了些人吧，您覺得這人是不是放幾個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