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辦公桌桌麵攤滿了幾十張放大後的照片,照片上顯示的正是昨天醫院前的場景,秦四逐張看了看,又一張張擺回,三角眼翻起直盯著躬身立於一側的叉子。
叉子被盯得臉上的刀疤直跳,張了半天嘴才吐出一句:“四爺,我們的設備沒問題的,邪了,這…這是出了鬼!”
“我沒有怪你!叉子,這事兒不用再繼續了,就這樣吧!”秦四麵無表情地將一張張照片摞在一起,點著頭道,“已經達到我想要的效果了!”
叉子錯愕地抬起頭,又看看那疊照片最上麵的一張,猶豫著問道:“四爺,這樣真就行了?可人沒照清楚呀…”
“你好好想想…”秦四笑了笑,將照片在手上晃晃,“猴子和那姓田的警察都能照清楚,為什麼獨獨這個人照出來的是模糊的呢?”
這問題叉子早想過,回答道:“您說他,會不會一直都在晃悠?”
“嗬嗬,那他為什麼要晃悠呢?”秦四似心情不錯,笑著繼續問道,“照相機用的是連拍吧,連拍都照不清楚,那又是為什麼呢?”
昨天並不是特意要去照相,沒有攜帶專門的設備,這還是叉子讓幾個手下用身上帶著的設備照的,至於連拍功能具體是什麼,叉子不是很明白,但一聽秦四問,也多少明白了些:“您是說他抖得特別快是吧?還發現了我們要照他?”
“哈哈,我說叉子,你最近這腦袋是挺靈的呀!”秦四笑得很是開心。
叉子靦腆道:“您別笑話我了,就我這個腦子什麼時候靈過呀!”
“確實是挺靈的啊!尤其是最近,這認識了個大學生是不是也開始用功了?”秦四依舊笑容滿麵的說道。
叉子的頭上可見了汗,小心地說道:“四爺,就是一小姑娘,沒事兒…”
“沒事兒?你還嫌事兒少嗎!”秦四收斂起笑容,從抽屜裏拽出個信封,“啪”地甩在叉子的臉上,“給我好好看看,蠢死你算了!”
叉子沒敢捂臉,忙拾起信封打開一看,是幾張照片,急急展到眼前,眼睛頓時瞪了起來,照片上是兩個人,女的他自然認識,正是這些日子來和自己打得火熱的小情人,男的他也認識,竟是…猴子!叉子慌了,帶著哭腔道:“這…這是,四爺,我…我真的不知道呀…”
“我當然知道你不清楚,否則還容你站在這裏,早陪著她到湘江裏摸魚去了!”秦四冷冰冰地說道。
摸魚是個道上的說法,指的是人已經被沉了湘江!叉子當然明白這話的意思,隻覺全身泛寒哆嗦著跪了下來。
“這樣處理你有意見嗎?”秦四問道。
“沒,沒意見…”叉子嚇得眼淚鼻涕直流,雖然心裏有些不舍得,但明白能這樣處理已經是對自己開恩了,忙顫抖著聲音道,“謝謝四爺開恩!謝謝四爺…”
秦四閉目停了一陣,才沉聲道:“謝就不必了,你心裏不怨恨我就好,起來吧!”
嘴裏連稱“不敢…”叉子搖搖晃晃地爬了起來,也沒容他再表示什麼,自己的手機突然地響了起來,叉子被這聲音嚇得一哆嗦,愣怔著不敢動彈。
秦四皺著眉頭看了看他,說道:“魂丟了!等什麼呢,還不快接!”
“是,是…”叉子抹了把臉,哆嗦著接通了電話,“喂…你說什麼?…哪條路…現在人呢?…還不查去,你個廢物!”…
叉子掛了電話,猶猶豫豫地看了眼秦四,又躲閃著低下了頭,秦四不耐煩地道:“快說!”
“是,四爺!”叉子連著吸了幾口氣,才吞吞吐吐地說道,“花生他好像…好像是…回來了…”
“怎麼可能?從哪條路?多少人?”秦四一拍桌子人站了起來,幾個問題迅速衝口而出。
“就…一輛小車,可能四、五個人吧!”叉子跨步到了屋子裏牆上掛的地圖前,用手比劃著路線道,“就是這條路!由長途車站到外環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