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年的積威之下，叉子又怎敢回答，視線才一觸及秦四如劍般的目光，忙躲避了開來。
“四爺，您就別再難為他了…”花生悠悠說道。
“好，好！”難怪叉子隻是帶了他自己的親信兄弟，想必是早就做好了相應的準備，秦四仰天長笑，慢慢轉回了身體麵對著花生，“真是沒想到會被自己人出賣，有一套！江湖一代新人換舊人了，恭喜你了！”
“談不上啥喜事！四爺，這…可是您不守規矩在先，怨不得小輩兒們失禮了！”花生嘿嘿一笑，隨手將遙控器丟給身側的猴子，當先向秦四走去，數十名大漢隨著他緩緩移步，直接將秦四圍攏在當間。
秦四對圍上的眾人隻做不見，雙眼微閉，仍在緩緩揉動那對核桃。
走到近前，花生停了下來：“好定力呀！四爺，您是老江湖，就別讓兄弟們等著了…”
“好，我跟你們走！”秦四點了點頭淡淡一笑，邁腿迎向花生，僅走近一步，笑容頓斂，取而代之地卻是一臉的凶狠，那對從不離手的核桃翻動間忽地消失無蹤，手中現出了一柄尖銳的利刃，挺臂便向著花生的胸前疾刺。
幾十個人圍著個半老頭子還能翻上天去，誰都沒想到秦四還會來這一手。這一下變生肘腋，雙方的距離又是很近，饒是久曆廝鬥場麵的花生也是反應不過來，身後有人退不得退，眼睜睜看著那尖刀離自己越來越近。
驚呼聲中，斜斜閃出一個人影，猛撲到花生的懷裏，硬是用自己的後背扛住了尖刀。花生愣了一愣，麵前已多了猴子的那張笑臉，貼得好近……
“猴子，你…你…”花生急托住他，目光向下一掃，尖刀鋒銳的前尖在猴子的胸前已隱隱可見，秦四的搏命一擊又怎是猴子那單薄的身體可以硬扛住的。
猴子雙眼眨了幾眨，有些失神了的聚焦漸轉清明，見花生正神態緊張地望著自己，忙伸開雙手緊緊攥住花生的衣領，邊咳嗽邊喘氣，急道：“哥…哥…我還…還你了！不…欠…欠…”
“是…好兄弟，哥知道！先別說話了，你沒欠過哥…”眼見猴子說話時從嘴裏淌出的血沫，花生騰出手去擦，隨著猴子的急促喘息，血水更被不斷帶出，又怎能擦得幹淨，“你挺著點兒，咱上醫院去！聽哥的，別說話了啊…”
倒過幾口氣，猴子的表情似鬆快了些，看著花生笑道：“哥，那小丫頭…好嗎？我是真想她了…”
沒等花生回答，猴子轉了轉頭望向斜下方的空處，仿佛菁菁就站在那裏：“來了！乖，給猴子叔叔唱個歌吧…對了，小皮球…香蕉…梨…”
聲音轉低竟是漸沒了聲息，一雙抓在花生衣領上的手也跟著鬆脫垂了下來。
“猴子…猴子…別嚇唬哥！說句話…你倒是說句話啊…”花生大驚，輕推著猴子的身體喊道。
荀慧珍分開眾人，看了看花生懷中的猴子，心知已是無救，歎息一聲隨即轉向被拉到一邊的秦四，喝問道：“這…就是你從不輕露的‘偷天換日’？”
“背水一擊罷了，又哪來的那麼好聽的名字！”秦四冷冷笑道，“想要我秦漢生的命，怎麼也要付出些代價吧！”
不是自己放鬆了警惕，猴子現在肯定還活蹦亂跳的！花生傷心欲絕早是滿麵淚水，全身無力地跪坐在地上，仍再不死心拍打著猴子，這一聽見秦四的聲音，恨得幾欲發狂，有心想起來卻沒有力氣，臉都急得歪了，嘶聲大叫道：“胖兒，替哥劈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