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吧剛才這一路走過來，想了不少，再看看這裏，就更加能確定了！”王旭指了指四周，笑著道，“你挺關心這案子，這個衛國吧又太能給我們倆找不痛快，索性說清楚了讓你心裏早踏實，要不真等他說清楚，還不得花個幾星期時間，對吧！”
王旭的話直說到田芸的心裏，以自己現在的工作性質不可能天天跑去聽審，這彭衛國的口吃也確實是個麻煩，真等一切搞清楚，怕非得給急死不可。
“其實我剛才說那個大榆樹的事情就是想看看他的反應，這樣你再聽我往下說會比較好判斷真假，可千萬不要生氣呀，那是我故意的！”
田芸撇了撇嘴，道：“我才沒空兒生氣呢，快說吧！”
“那好，就說了啊！”王旭慢條斯理地說道，“我們吃飯時，你曾經說起過想找出幾位受害人的共同點，這個我已經知道了…”
田芸確實想知道，忙問道：“是什麼？”
“說起來不複雜，但你就算把那些屍體都擺到一起也是發現不了的，因為死人是沒有辦法說話的！”見田芸麵露疑惑，王旭笑著轉向彭衛國，“我說的對吧，她們一定都是比較能說的人！”
見彭衛國臉露驚訝，田芸暗自點頭，看來應該是不假了。
“你說話有困難，自然會想辦法掩飾，肯定不願多說話，而受害人上車後卻是說這說那，也許還有嘲笑過你口吃的情況發生，這就是你殺人的一部分原因吧！你放心，我是不會嘲笑你的，相反，我覺得你很可憐…”王旭輕輕搖頭，話鋒卻是一轉，“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話還是挺有道理的！你今年差不多快有四十歲了吧，一九八五年前後也有十來歲了…”
怎麼這時候忽然討論起年歲來了？從彭衛國的樣子看確實差不多，田芸不太明白，皺起眉頭看了看王旭。
“唉，我也不太確定具體的年代，反正就在那前後幾年間吧，出現了一個詞語，叫做‘下崗’！”王旭笑著解釋道。
“下崗”兩個字一出口，田芸就見彭衛國大張著嘴一臉緊張，雙眼直瞪著王旭似要暴起，忙喝道：“老實點兒！”
“嗬嗬，不用擔心，他是不敢動的！有些事情藏在心裏挺難受的是吧，總得有人幫幫你…”王旭手指著被衣櫃隔開的裏間，“我是沒有進去過的，但也能猜得出來，那裏麵一定是張單人床對吧？”
從王旭進屋就沒亂走動過，確沒進過裏麵。田芸吃了一驚：“你是怎麼知道的？”
王旭搖了搖頭並不回答，仍是直視著彭衛國道：“一個三十多歲的下崗女工，帶著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孩子正處在長身體的階段，想吃的有營養卻沒有錢…”
“我…不聽…”彭衛國嘶聲大叫，幾個字竟是少有的連貫。
“為什麼不想聽？你白活了嗎？”王旭收斂起笑容，語氣生硬地說道，“供你吃飯，供你上學，一個人艱難的把你帶大，你忘了這些嗎？想讓你吃好穿好用好，不惜出賣自己的身體，難道她有錯嗎？你不明白她的心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