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池瞑這種一言不合就卷人跑的行為,樓汐不是第一次體會了。
所謂一回生,兩回熟。大抵就是這麼一回事吧。
但這一次的心情,卻是極度愉悅的,甚至還帶著一點莫明的激動。
耳邊風聲“忽忽……”而過。樓汐整個人包裹在黑色的大衣裏,除了耳邊能聽到風聲,全身都密不透風的被裹著。
幾個呼吸間,兩人落地。
夕陽下,大地沐浴在餘輝的彩霞中,秋風徐徐地拂送來一陣陣花木夾雜的幽香,使人心曠神怡,仿佛一切煩惱與疲憊都置之度外了,身體的每一根緊張的神經也漸漸舒緩了;風兒吹皺的河麵,泛起了層層漣漪,折射著殷紅的霞光,像撒下一河紅色的瑪瑙,熠熠生輝;遠處的小竹林閃著綠幽幽的光,在微風中輕輕搖響竹葉,風兒吹動樹葉那颯颯作響的聲音,像唱著一首動聽的歌;高空的風,恣意地追逐著、戲弄著,撕扯著雲朵。
山頂開滿了無數叫的出名字,叫不出名字的花兒,甚是好看,在夕陽的照耀下,花兒搖曳生姿,隨風起舞。
池瞑攬著樓汐,兩個人坐在一個小山坡上,身處花海中——
遠遠望去,可看到山腳下的河麵,以及另一邊山腳下的一大片的竹林,這一刻仿佛墜入了一個與世隔絕的仙境,
安寧、悠閑、愜意——
“這裏也是紫金之顛的範圍?”
山頂風大,池瞑替樓汐把大衣攏緊,把她圈在自己的懷裏,點了點頭。“嗯。紫金之顛的後山。”
樓汐一驚,她是知道紫金之顛的範圍很大,但是沒有想到這麼大。這可是好幾個山頭了;那豈不是說,紫金之顛占據了京城整個的東邊。
“等我們成婚那天,你就知道紫金之顛有多大了。”
樓汐感覺自己的心思被猜到了,又聽到他這麼撩撥自己,耳尖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樓汐輕咳兩聲,然後指著山腳另一邊的竹林問。“那裏是哪裏,怎麼沒見過。”
那一處竹海,在晚風下搖晃著,一片綠幽幽的,給人一種別樣的寧靜和舒適。
“紫金之顛的禁地,我第一次見你,就在那裏。”
樓汐轉過頭,抬眸看著他。“禁地?”
“嗯,以前是禁地,現在不是了。”
“為什麼?”
池瞑低眸,與她四目相對,眼神裏滿是深情與寵溺,看著樓汐呼吸加重了幾分。
難道要告訴她,禁地之所以為禁地,是因為那處放著連他都碰不得的東西;然而卻被眼前的少女誤打誤撞碰了,而且還給它解封了,還認主了麼?
難道要告訴她,那處封印的不單單是一把琴,而是……
池瞑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這個樣子欲言又止的池瞑,讓樓汐有一種直覺。禁地不再是禁地,可能跟自己有關。
他說,他第一次見她,就是在那處禁地。可在樓汐的印象中,她似乎沒有來過這裏呀,更別說位於那處的禁地了。
在前身的記憶中,她也沒有來過——
兩個人的呼吸纏繞在一起,男性的荷爾蒙氣息,夾雜著池瞑獨特清冽的氣息,迎麵而來,整個人似泡在了雲霧中。
晚風拂過,吹動著花海,送來一陣陣花木夾雜的幽香,他的鳳眸中,全是屬於她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