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建築工地唯有寥寥幾位法師是真正的活人,都站在台階二十頂層。
他們周圍的透明平台比下方的還要更大一些,不過被各種各樣的材料堆的滿滿的,反而難有落腳的地方。
“深沉的無盡的虛空……”法師們正揮舞著法杖吟唱。
“請聽那來自遠方的呼喚……”一道一道恢弘的靈光在高塔之頂彙聚。
“我的步伐從沒有停止……”靈光本沒有顏色,透過靈光看到扭曲的天地,猶如透過火堆上方熱氣看到的一切,方能讓人意識到其存在。
“我的生命中不存在空間……”在法師們揮動的手勢與吟唱的咒文的作用下,靈光漸漸隱沒。
“在我麵前……”但那不是消失,而是形狀逐漸規則、狀態逐漸穩定,比環繞高塔攀升的高台,讓人更加難以發現的存在。
隻有開啟了奧術視覺的魔法師才能夠看到,那看起來一片虛無的地方,魔法靈光強盛的讓人難以直視!
巨大的魔法陣彙聚的無窮無盡的魔力,正在強大的施法者的操縱下,融進看似平凡無奇的高塔塔身裏,也不知會給這塔身,帶來如何並不平凡的屬性。
施法到了收尾階段,還剩最後一句吟唱,最後一位麵容最是蒼老的法師慷慨激昂:“一切都將失去限……”
一聲爆炸徒然傳來!
爆炸似乎是從高塔底部的地下發出來的,聲音其實也不大,就跟一顆手榴彈似的,不過並不劇烈的聲音,卻從塔基底部直傳到兩百米高空,傳到正在吟唱咒文的塔頂法師們腳下,惹的建設中的高塔一陣震顫。
“安~~~製~~~”幸虧老法師經驗豐富實力高超,雖然被影響,仍是定住心神完成了吟唱。
“轟!”似乎無聲,又似乎真的有那麼一種震動傳出,高塔二十層悚然坐落,雖然表麵並無絲毫變化,讓人感覺其內在瞬時充實凝固,開始帶有一種凜然不可侵的堅固。
“好險!好險!幸虧這片遺棄位麵空進薄弱,施法需求大幅降低,若不然……”老法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十分不滿,“地底下怎麼回事?”
“就跟前兩天一樣,老師。”學生恭謹回答,看向老法師的眼中,卻帶著些微看人作繭自縛的戲謔。
“嗖……”地精子彈帶著尖嘯沒入牆壁上一方黑黝黝的洞穴。
有頃之後,“嗵”的爆炸聲傳來,悠遠的就仿佛響在深井裏,幾許塵灰從洞穴噴出,噴的射擊者一頭一身,整個房間為之一震。
雖然聲勢頗是驚人,房間裏正坐著的幾個人,卻麵不改色心不跳,甚至……子彈爆炸的一瞬間,他們眼睛都不眨一下。
“怎麼辦?怎麼辦?已經一天多沒動靜了?那廝不會真把咱們餓殺在這裏麵吧?”雖然子彈爆炸都形若無色,屋中的幾人,卻一副憂心忡忡模樣,有著另外的擔心。
“放心吧,不會的,你們幾位實力擺在這裏,那家夥不舍得不用的,現在他就是在跟你們拚耐心,看看到底誰先忍不住罷了。”年輕的參謀氣定神閑的開口,至於屋子裏的另外幾位,當然是海軍團中的幾位。
離佛爾斯上次放他們見陽光,又過去一天一夜了。
丹澤爾續道:“而且我之前不是說了嗎?你們屈服的太容易不好,會被那家夥懷疑的。你們又想出去,又不想真心投靠,就得付出代價,現在這還是好的呢,說不得過段時間,你們得做好忍饑挨餓的準備……”
丹澤爾絲毫不擔心與海軍團的篡謀被佛爾斯留下的內間發現,因為他已經施展手段,讓海軍團的人將其他人送至各個房間分別關押。
一個人一間屋子,遮住了視線,屏蔽了聲音,除了一下一下地精子彈爆炸的震蕩,他們什麼都聽不見,當然也根本不可能知道,當初一起的同伴究竟有誰還在房間裏,有誰已經投靠了海軍團。
丹澤爾以這種方法切斷了佛爾斯在豪宅內的眼線,所以可以肆無忌憚的與海軍團聚在一處,不過,他固然遮住了佛爾斯的眼睛,佛爾斯關上以太豪宅的一刹那,同樣也遮住了他的眼睛。
所以這段時間裏,他一直在思索,思索佛爾斯究竟要做些什麼,思索他會怎麼處理豪宅裏這些家夥,思索著……怎麼才能讓佛爾斯與海軍團兩敗俱傷,最好是同歸於盡!
年輕的參謀眼中閃過狠厲之色!
來到遠望島鏈的人幾乎都是遺棄島海盜抓來的,唯獨自己,是真的穿越了海流,九死一生漂流至此的。
這是命運,是宿命,是神靈都不忍自己死掉,想看自己為闔家上下報那血海深仇的鑒證,所以無論如何,自己都不會屈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