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何必呢!都跟你說過了!”看著那讓人不敢直視的靈光,佛爾斯拎著原野蘭後退數步,歎息搖頭。
峽穀口處,靈光越來越盛,漸漸凝成一枚巨大的光繭,幾乎將整個峽穀都遮住,可以想見那光繭的巨大。
隨著光繭的形象漸漸清晰,繭皮上三不五時開始蠕動,似乎某種存在正在破繭而出,但是……這個過程實在太慢了!
慢到了……直至魔法塔中,中斷的咒文重新開啟,而且從頭至尾重新念完,光繭都沒有凝結完全。
繭皮上的蠕動統共沒有幾下,另外一股深藍色的靈光徒然出現……
巨大的六角型魔陣突兀的浮現在地麵上,僅僅那六角形的中心,就已能將光繭全數容下。
然後,無窮無盡的魔法咒符從法陣上飄起,如星雲般徘徊縈繞,一邊飛舞旋轉,一邊如撲火的飛蛾,星星點點彙聚到那光繭上。
與挫骨揚灰的飛蛾相比,這些咒符則要幸運的多,附著到光繭上之後,不僅沒有消失,反而益發瑩亮起來,仿佛光繭那璀璨的靈光,可以提供給它們能量一樣。
一片片咒符,就好像在玩一個眼花繚亂的拚圖遊戲,不待旁觀者明白這個遊戲的玄機到底是怎樣,它們已經拚接完成了,將原本火熱熾烈的光繭,徹底遮成了湛藍幽遠的一顆巨蛋。
巨大的法陣再度一亮,所有能量彙聚中心,將巨蛋外殼催動的靈光大盛,然後,“咻”的一聲響,湛藍色的巨蛋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佛爾斯不知道這是空間係的哪個禁咒魔法,但是他心中明白,統領獸群的這個糊裏糊塗的土著神,已經被這魔法拋到不知哪個異麵空間去了。
雖然並不會有隕落的危險,但假如這個土著神在空間方麵並沒有多少鑽研的話,恐怕數百上千年,都回不到這個生養撫育他的空間了。
佛爾斯不明白其中細節,但看過不少記錄法師公會在異域位麵開疆拓土的手記,這種事那幫家夥常幹。
“哼哼!蠢材,明明都已經有傻瓜警告過你了!竟然還不自量力!”巨大的六角方陣餘韻未消,藍光頻閃,尼古拉斯攜著幾個學生依次出現。
因為過度驚愕一度中斷了咒文的學生,懸浮在巨大法陣上空,趾高氣昂,他雖然對著法陣中心說的,眼角餘光卻始終不離佛爾斯左右,顯然的指桑罵槐。
“對了,剛才有人說什麼來著,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別人瞞著他私下搞鬼?好威風,好煞氣呀!就是有點大言不慚哈?”這時候,另一個人突然手遮耳廓,不無譏諷的說道。
“一句。”佛爾斯靜靜的杵在地上,任由數落,似乎已經木然。
邊上,原野蘭一臉不忿,躍躍欲試,隻是礙於身體虛弱,屢掙不脫。
“算了,算了,不要說了,畢竟咱們算計在前……各退一步,各退一步。”也有人出言打圓場。
不過兩個心中有刺的家夥卻並不覺得足夠,指著佛爾斯毫不客氣的說道:“小子,看什麼看?不管怎麼說,也是我們救了你一命,別的話不會說,謝謝總該說一聲罷?”
“如果連謝謝都不會說,那就鞠個躬磕個頭,這總簡單的多吧?”兩個人對視一眼,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也不知他們從自己匱乏的詞句中,究竟找著了什麼笑點。
佛爾斯也笑了,詭異,陰冷:“兩句。”
“他說什麼來著?”空中的家夥隱約聽到了佛爾斯的嘟囔。
“沒聽懂,不會是失心瘋了吧?”
“肯定是裝瘋賣傻。我告訴你,這套是行不通的!”
佛爾斯搖搖頭,吐氣開聲:“你們兩個已經各自罵了我兩句了,我這個人很有度量,可以容忍別人罵我兩句,但假如還有第三句的話……”
佛爾斯說的煞有介事,聽的人卻不這麼以為,一邊聽一邊捧腹大笑,眼淚都流出來了:“哈哈哈哈……”一串狂笑頗具無厘頭神韻,連勸說的家夥都有些忍俊不禁。
“你可笑死我們了!”好半晌,終有一人抬起頭來,“小子,就罵你怎麼了,你能咬我啊?傻13,白癡,廢柴,蠢貨……”一連串辱罵衝口而出,恍若長河流水連綿不絕。
“當然不能咬你,狗咬我一口,我可不會反過頭咬狗一口!”另個世界已經爛大街的話,把罵人者瞬間秒殺,圍觀者情不自禁嗤笑。
“小子,不要以為和我們簽了合同就可以肆無忌憚!”罵人者惱羞成怒,“你可別忘了,就算我們和你簽了合同,也隻限於我們傷害你,才有懲罰。別忘了你現在是在什麼地方?”
異域位麵,主物質麵的平行空間,所謂平行,就是各走各的路絕無焦點,也就是說,如果沒有這些空間大師幫忙,佛爾斯永遠沒法自己回到主物質麵去,不開門,可不算傷害,這是赤果果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