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丁超是剛剛出獄的刑釋人員。出了海關一上車,燕京至MSK的國際列讓他心思恍惚之中迅速回到了現實。畢竟一切都早已過去了,心酸也隻是一刻,眨眼之間丁超大步流星上了車,直奔自己的5號包廂。“是你?”丁超找到5號包廂,放下包,一屁股坐在下鋪掏出香煙點上狠狠抽了一口,一抬頭,愣了。對麵下鋪一個人從把自己包裹住的被子裏探出頭,盯住他,邵天歌!這一驚可不小,丁超睜大眼睛,當了那麼多年警察,邪惡的社會環境下什麼都不算意外,可怎麼這麼巧,她沒穿警服,而是一襲清純的淺藍職場套裝。“你跟蹤我?”“別臭美,你不配。”邵天歌忽一下坐起來,被子一甩,刷地一下拉開窗簾,陽光明媚直射進來,看著窗外上車的人群。毫不理睬背後滿腹狐疑的丁超。丁超說的不是沒有道理,邵天歌專業學的就是G安偵查這些特殊業務,又在分局搞特情,如果不是跟蹤他,事先對他出獄之後的情況了若指掌,怎麼會這樣巧合?我去!但是邵天歌冷著臉麵就是一個不理睬他,一時半會丁超也沒轍。“你想去uosi殺人?”她忽然回頭,嘴角帶著一絲笑意看著丁超說。“我哪敢。”丁超把包扔到自己的上鋪,把剛才聚集起來的那股勁在身體裏散掉,把火氣重包裹在心裏,對她說。“不算漢子,怕什麼啊?”邵天歌撇嘴。“是你讓我立的‘功’,提前出獄?”丁超滿腹狐疑地望著她,提出心裏最迷惑不解的問題。“切,你當我是監獄管理局長啊,說叫你立功就立功,讓你出獄就出獄?”“那是誰?”邵天歌不理會他。搖頭不語。“是你老爸吧?”丁超盯住她。“去你滴!”不料邵天歌一瞪眼,“太高看自己了吧,什麼我老爸?你出獄跟我老爸有神馬關係,自作多情!”挨了一頓狗屁嘣,丁超也沒惱,而是無奈笑了下。也是,或許是自己想得太多真心有點兒自作多情了吧?依他的了解,邵政委那麼大的官根本不可能無緣無故地管自己這點事情,何況之前自己認識他他根本就沒見過自己!他怎麼會想方設法叫自己提前出獄、立功受獎減刑呢?不過,畢竟是警察,腦子不白給,邵天歌的反應有點過度,一般人正常情況下哪個不想別人感激涕零,即使不是她和父親之功勞,她也不至於如此激烈反應吧,反應過度了。為什麼!“你想跑?你以為你能跑多遠?”她說。她惡狠狠地盯著他,眼睛睜得大大的,似乎一眨眼他就會跑掉。“不遠,就在你看得見的地方,但是,你摸不著!”話題一轉到這個有關愛情的問題上,丁超心裏就來氣,不過話是這麼說,不得不防,這個小女人可是什麼都幹得出來,他緊張地注視著她的反應。“把你車票給我看看。”邵天歌感到了丁超的緊張,看看他上鋪的密碼箱,一直緊繃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把手伸到他麵前。“你無權檢查。”丁超有點遲疑,邵天歌嘴角立馬變成譏笑,“切,以前你愛誰不愛誰,是你的權力,同樣地現在你想去殺誰,我不會用撕車票來阻止你去殺人的。”丁超咬咬牙幫骨,辦案他是蛇行刀手,跟蹤追捕擒拿更是聞名遐邇,可在這個小警花麵前他很少占過上風,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他一直覺得這位政委的千金太可惡,看見她一隻好看的纖纖毒手伸在麵前,不給不撤,隻好把車票遞給她。“你到底神馬意思!”她把車票拿在手中,仔細的看看,抬起頭來淡淡地說:“這麼巧,也是前天買的,我買票怎麼沒見到你在我前麵啊?”“還是問你自己吧。”丁超覺得她是在嘲笑他,他裝作無所謂的樣子說。的確,丁超去買票的時候,前麵排隊的人裏頭也根本就沒有這個小妖精,後麵更沒有,她的票又是怎麼來的?即使是當過優秀特警,丁超也一頭霧水。“為了裴心心,你蹲了監獄,毀了你最愛的警察職業,現在你好不容易提前出來了,又……想千裏迢迢不惜血本想去提兩個人頭回來,你這是何苦呢?丁超,你再聽我一次,別做傻事了,行嗎?”看見丁超現在這個落魄樣子,哪裏還有一點幾年前那個英俊瀟灑、自信滿滿的特警中隊長的影子?“你怎麼知道我去殺人?”邵天歌漂亮的臉上忽然表情淒婉,一時沒忍住差點掉下淚來,那雙碧水般清澈的大眼睛裏流露出的神情令人癡迷。她急忙掩飾地扭頭看窗外。馬上又轉過來,盯住他!在她的注視下,丁超真有點心動,他怎麼能忘了這個小警花對他所做的一切呢?但他還是堅定地搖搖頭。既不問她是怎麼知道自己心思的,也不回答。邵天歌把車票舉到他眼前,他伸手去拿,就在他手觸到車票時,邵天歌的手縮了回去,她把他的車票用力撕碎,丟在地上。“哎、你、你幹什麼?”猝不及防見她猛地把自己的車票撕了,而且撕得粉碎,手一揚,還誇張地撲吹了一下,立馬落了一地碎片,丁超急得下意識伸手揪她衣服,她卻不動聲色的手腕一翻,變戲法似的從衣服口袋裏摸出另一張車票遞到他眼前。“急什麼啊,在這呢,給你方便你還急,真是沒起子,拿了那麼多一等功二等功卻還是豬腦子,你什麼時候能少使用暴力多用用你的優秀大腦說話啊?”“你神馬意思?”丁超撿起地上的碎車票,疑惑地看著她。丁超心疼啊,還想把碎票看看能不能對起來,沒票怎麼實現設計的那些想法啊??“上鋪換下鋪,給你個全免費,行嗎?”邵天歌揮揮手裏的車票:“這個要不要?”“當然要!”丁超伸手抓過車票。定睛一看,我去!還真是他們所在這節5號軟臥車廂的下鋪。這也就是說,不,是不是說這節車廂除了他和她,這一路之上還是他跟她,把這個包廂給包下了呢?她盯著他,忽然歎口氣:“你放棄了你最不該放棄的東西。”丁超整個心思還在車票上,一時不知她說的是自己的工作,還是指的她自己,或者是說他為裴心心打人坐監的事,丁超無語。“啞巴了?”“是我要放棄你的嗎?是你的惡毒……”“這個問題以後再分辨是非,”這時車移動了,越來越快,窗外景物飛速閃動向後倒去,而他們的5號包廂卻隻有他們兩個人,這讓丁超疑惑。“車開了,你真的不下車?”“我幹嘛要下車?”邵天歌根本不看他,一反身,重新扯上白被子把自己秀美的身體裹住,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