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班後,丁超沒有回縣賓館吃飯,而是直接去接了女友張婀娜找了家小飯店一起用餐。隨著時間推移,女友張婀娜越來越看好眼前這個漂亮又聰明能幹的小夥子,可以用心心相印來形容,說句不好聽的,有時候丁超隻要有空跟他在一起,那是形影不離,連他上廁所她都要傻子一樣等在那裏,整個就是一個乖巧,太陽曬也不挪窩,滿眼電光閃閃。“嗬嗬,你咋那麼傻呀,找個樹蔭下等啊!”“誰傻?你才傻呢!大傻子!”每當丁超笑她癡情,她就小嘴一嘟,嗬嗬,誰見了那小模樣,都挺吃她那一套,得,沒脾氣!完事,丁超付了帳,兩人出來,乘著夜色,慢慢騰騰又上了江壩。在小樹林,那天晚上丁超跟張婀娜說了自己的事,張婀娜驚呼一聲:“真的呀?我的天!”你得罪邵書記了?張婀娜大大的睜開眼睛,原先低頭不語讓丁超吻得意馬心猿的她忽然抬頭注視著他,其實丁超是有考慮的。他這也是一種試探,他知道自己因為邵書記得罪張書記的事用不了明天,大樓上下就會傳得沸沸揚揚,張婀娜就不可能不知道。與其到時讓她害怕甚至於追問為什麼為什麼,莫不如現在就跟她透露點,至少別到時嚇著她才好。要知道,得罪縣委書記老大可不是好玩兒的事,這關係著他日後仕途的發展大事呀!“真的呀?假的呀?”果然不出所料,張婀娜睜大眼睛追問,“告訴你,你可不許瞎說,嚇唬我呀!哼哼!”這也正是她擔心的事情。雖然有老爸,但老爸在縣委也得聽老大吆喝呢。見燈影下丁超默默不語地點點頭,張婀娜生氣了:“你還是真的!你可真是的!”“人家昨晚在家我老爸還誇獎你能幹來著,你可倒好,今天就告訴我你得罪老大了,你得罪誰不好,非得得罪人家我爸呀?”“不是我願意得罪,是我……”“什麼呀什麼呀!得了吧你!”張婀娜從他懷裏挺起腰身,不解又嗔怪:“唉……人家都說你能幹,聰明,可你咋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呀?”“你不知道連我老爸都要打邵書記溜須嗎?”“好了,別說了!”忽然,丁超很來氣!他也睜大眼睛,看著她,“你以後我願意得罪他呀!可是事情一步一步逼到那一步了,我不得罪怎麼辦?我得罪誰去,你讓我得罪邵書記?”“那……那你得罪邵書記也不能得罪我爸呀!”張婀娜愣住,然後說,“我爸還不得聽邵書記的!”“你不懂,我寧可得罪你爸,也決不背叛邵書記!”兩個人越吵聲音越大,也顧不得江壩上的人聽見,也不怕暴露目標了,得罪張婀娜的父親張書記的事,之前丁超誰也沒有跟說,直接眼下,直到一分鍾之內親吻處自己也好象癡迷了才順口告訴她,哪裏想到她居然反應如此激烈,萬一她要是知道自己把她老爸的人和事也寫進了給邵書記的那篇調查報告當中,還不定會有多麼激烈的更大反應呢!他們自從相識相愛到今天,尤其是那天晚上在這裏突破性的羞怯障礙之後,雖然丁超在縣賓館有自己長期包用的房間,張婀娜在家裏也有香噴噴的閨房,但是,他們每次晚上約會X愛仍然不知不覺還是喜歡偷偷摸摸跑到這裏來。然後,提上褲子拉上裙子一起走出草莽樹林,爬上江壩回家。今晚的形勢變了,本來剛才他們倆就要象以往一樣進港,成其好事了。可是,一句話,張婀娜怒了,丁超也失去了激情勃發的興趣,傻在那裏,好一會兒都不說話,隻有附近江水流淌的聲音。有人從江壩上向這邊照手電筒,一閃一閃的。丁超一拉張婀娜,二人悄悄蹲下……直到下午從張書記的辦公室出來,丁超才確信自己從此以後已經是一個得罪了張書記--N縣第三個最大最有權威的人了。畢竟張婀娜是自己的親愛的女友,晚上跟張婀娜約會時,才全盤托出。靠!丁超雖然想到了她會吃驚,卻沒料到如此大喊大叫。“算了,走吧,回去……”過了會,丁超興致全無,慢慢站起來,拉了一下張婀娜。“……”張婀娜卻仍然蹲在那裏,沒動。不想走。“走呀!”“……”她還是不動,這個神秘的小樹林,可以說見證了丁超和她太多的秘密。它看見了丁超的裸體和她的裸體,看見了他們激情不顧一切的瘋狂,每一次,丁超們在這幽暗的地方都是如此嚇人,流連忘返。同樣地,張婀娜每一次也都被他有力的強大炮火攻擊得神魂倒懸……河對岸,是一個小村莊,夜裏,除了燈光,什麼也看不見。一個好姑娘的全部(處朋友之初,張婀娜曾悄悄地告訴他,自己就是給他長的,除了他,誰也不行!哼!),丁超當時特意逗她,真的呀?真的誰也不行?(你還不行呀!壞!知道麼?俺們銀行就有好幾個追求我的,我理都不想理他們!有個趁我下班鎖門鎖不上,過來幫我趁機拿手握住我的手,我後來跑到這條小河洗了又洗,洗了又洗,你知不知道呀!我都哭了!就覺得怎麼洗也洗不淨了!)“恩,我信,行了吧!”直到聽了丁超這句話,張婀娜當時才開心地格格格笑起來。“哼,本來就是給你長的麼,還不信!”除了丁超第一次在這裏跟她的一段激情之外,張婀娜大部分都是在這裏交給丁超的。完事,張婀娜問丁超會不會因為自己以後在官場仕途越來越好,或者官越當越大上了,就有什麼“變化”吧?變化!黑暗中,她一邊低頭認真係褲子一邊好像開玩笑地隨便問。其實,丁超知道她心裏沒底,並不全是開玩笑,隻是想借此試探性地看看丁超怎麼想。她並不是一個不自信的姑娘,而且,她要想在這個小縣城找個好對象也絕不是什麼大事,然而,男女之間的事情,尤其是戀愛中的青年男女,誰能夠說得清呢?半天,丁超穿好衣服,點上煙搖頭說,不會。又不是當官,隻是在政府辦當個小秘書而已,能有什麼變化?“啊,媽呀!這麼說,你要是真的哪一天當了官,你的意思就會忘了我唄?”張婀娜的不滿,不在她的表情上,因為丁超看不清她的表情,而在她的尖叫裏。……現在,丁超輕輕地試探著重新摟著她,不回答,也不說話,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有點兒多餘,不合時宜,他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樣,但明白她是關心他,能夠感覺到她身體的微微顫抖,一是激情之後的某種快感尚未完全消褪,同時可能也反映出她心裏的某種不滿不安。其實,丁超不是不想給她一個肯定的回答,因為丁超的確愛她,不是跟她隨便玩的。可是,丁超說不出口,丁超還記得她的那句夢話。“要當官!……”到底什麼意思啊?丁超不懷疑張婀娜的人品,相貌,家庭,工作,丁超挑不出任何毛病,尤其他家的權勢配丁超這個人可以說綽綽有餘。她父親是縣委副書記,有名的“張書記”,分管組織、政法,母親是稅務局分管市場的科長,但是,丁超得罪張書記的事,應該跟他們的愛情沒有任何關係,因為就連張婀娜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麼。可是!如果說……丁超都不知自己會怎麼辦。就在這時,丁超要走了,她忽然將丁超緊緊抓住拖到一棵小樹前,說不行!你不說實話,今晚別想走!你到底啥意思,丁超?“我看你今晚怪怪的,你到底心裏怎麼想的?你究竟為什麼得罪我爸,你以前從不這樣!”糟了,她該不會是看出丁超的某種心理吧?她該不會像傳說中的那種翻臉不認人的姑娘要告丁超“XX”吧?現在丁超終於明白一句話了,就是人是靠謊言活著的,說實話,一天也活不下去!愛多深,恨也多深啊!丁超不顧一切的掙紮著,又不敢太用力,他的力氣大得很,但是,以自己的親愛的女朋友麵前,尤其是張書記的寶貝女兒麵前,他的力氣卻是一下子小了許多,我考,嗬嗬,但是丁超的反抗一點用處都沒有,如果是一般人的話丁超應該可以掙脫,毫不遲疑,更不費力,可這個人絕對不是普通人,她是丁超真心相愛的姑娘。他知道張婀娜心裏生氣,但是她心裏也是真心地愛自己,想到自己的父親和丁超兩個人今後的關係,她也感到難過吧!但是又毫無辦法,父親和男友兩邊都是她最愛的人,叫她如今怎麼辦?隻能是狠狠地打丁超,讓他明白,哼……丁超隻好“嗷嗷嗷”直叫喚,又不敢太大聲……於是乎,丁超千方百計,千言萬語,千辛萬苦,千篇一律,謊話連篇累牘,好象唱蓮花落似的順口而出,哈哈,他隻好一再強調自己的心跡,表示他對她的感情不會有任何變化。而且,他得罪邵書記也是實屬無奈,隻好今後努力找機會彌補了,要不,怎麼辦呀……二人這才一搖一晃,從草叢中一拉一扯爬上了高高的江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