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管他。”聽完丁超的敘述後，邵書記很久沒有吱聲。後來，隻簡單扼要地說了這麼一句話。“你和柳大會，工作該怎麼幹還怎麼幹，不要受到任何幹擾，縣委和縣政府多數主要領導是支持你們的。最近，柳大會可能要擔任政法委書記這個角色，任務更重了，擔子和責任也更大了。你的下一步工作，我們正在考慮。老柏--張書記隻是一時想不通，沒關係！有時間，我找他個別談談……”有了邵書記這樣的表態，丁超就放心了。嗬嗬，是的，一般縣市包括省，檢察院、法子都比公安局高半格，弄得長期以來公安局長心裏不太是滋味，公安局內部也認為不合理，所以後來各地縣市、省城公安局長們都紛紛出任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也算是特色之一，一種不言而喻的平衡吧！當然了，也有的是給公安局長掛個副縣長、副市長的銜，然後兼任公安局長。最次的也是給個縣長或市長助理，兼公安局長……“另外，我正和張主任研究你的工作問題。”邵書記又說，“周一，你就回了吧，縣公安局那邊的工作，暫時告一段落，今後任務就是按照常規管理和破案機製，繼續把已經偵破的這些大案要案查證查實了。你回來，縣委這邊要開始準備明年的新一輪更大程度上的招商引資和開發建設項目，你和張主任今年內把一些計劃和考察工作要事先製定出來……”“好，我明白了，邵書記。”一聽這話，丁超立即表態，心裏鬱悶一掃而空。……三四天時間，蘇軍在看守所裏開始反反複複，一會兒老實交待，一會兒又矢口否認，堅若磐石。張書記親自到看守所去過兩次。但是，看守所那邊按照柳大會、嶽陽、陳萬義、安心等人事先早就嚴格下的通知，沒敢讓張書記進去看他外甥。聽說這事張書記不僅為外甥蘇軍說了話。而且他明確地對邵書記說，他根本不相信他的這個外甥會跟皇家娛樂圈皇後樓的大火有任何關係，不會有殺人放火問題，更不相信他會跟那三個放火的人牽扯到一起。“這裏邊很可能有一個陰謀或陷阱，希望縣委慎重為好，也希望公安局柳局長考慮蘇軍一直以來在工作中做出的犧牲和貢獻。”“當然如果說蘇軍真的犯罪，公安機關也不會坐視不管，工商局執法大隊內部也並非一片淨土……”“如果問題出在蘇軍身上，作為他的舅舅，我願意協助他們，一定負責查清。”據說邵書記對於張書記的表白，表示理解，也不多說什麼。隻嚴肅地說：“會查清的，你有這樣的態度很好。”這期間，為了蘇軍，張書記還專程去了市和省公安廳、檢察院對有關領導進行了登門拜訪。據說張書記動用了幾乎所有人脈和老關係網，每見一位領導神情非常激動：“我一點都不想包庇他，但我相信蘇軍同誌是無辜的，這事我曾做過認真的調查並以一個老D員的身份向組織上保證：我的外甥--這個工商經濟執法大隊長的工作作風可能不盡如人意，但執法絕對嚴肅、清白！”“如果組織上還需要我們做其他配合，我將竭盡全力！”張書記的背景和關係網在市區及省裏領導層中是心中有數的，兩位公安廳領導和年輕的檢察院領導從這位N縣委副書記的表現中卻得出相反的結論：“要麼他不知情，要麼……話就不好說了。”此後張書記又兩次主動找到市委政法委的分管副書記，將自己同樣的意見和觀點做了肯定的說明，聽說還拍了胸脯。那位副書記沒表態，但後來他在一次酒後對一把手有過這樣的推論：“嗬嗬，人類盡管已經即將要邁進二十一世紀了，但中國人那種傳統的習俗和舅甥關係，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情意識仍根深蒂固，在法律與各種誘惑麵前，仍然不能保持晚節和D性的領導同誌包括手握生殺大權的人將繼續存在呀！”不知他是統而論之，還是言有所指，聽到的人都認為此話大有深意。這些，後來丁超和邵書記他們也都聽說了，高科技時代，早已沒有秘密可言。還有一件事。聽說此間省裏一位主管政法的大人物不僅給省檢察院打了電話，也和市委的主要領導“交換了意見”，認為蘇軍同誌一直以來以在N縣公正執法著稱於省內外，而且一連多年被評為“先進工作者”、“先進青年”、“優秀……”表現還是不錯的。“如果他犯了錯誤甚至犯罪，當然不能將功抵過，該怎樣處理還是要怎樣處理；但如果事實證明他沒有犯錯誤更沒有犯罪的話，N縣這樣搞就不妥了嘛。啊？？”“自己人嘛！希望就此為止，下不為例，否則不僅對蘇軍本人是種傷害，對公安機關本身的執法形象和打擊當地的犯罪維護社會穩定都會產生非常不利的影響及嚴重後果。”“就是對N縣委邵書記，也不利嘛！”不管怎樣，丁超心裏清楚，這次因為蘇軍的事情，張書記是被他徹底得罪了。……能寫幾筆的男人，都是情種。丁超也無法超然，喜歡酸文假醋。偶爾回憶大學生時代同窗那些狐朋狗友不少家夥在家都堪稱模範兒子，刀槍不入，可一離開老爸老媽就不是他們了，輕者胡說八道，重者就動真格的直接找小姐上女人了，嗬嗬！何況他們這些年輕有為的大學生出生在一個如此改革開放的大時代，百無禁忌了呢？不過自從回到家鄉進了政府機關，丁超內心收斂了不少……尤其是現在當了縣委辦副主任之後，由於忙碌，很少有時間考慮除了女友張婀娜之外的任何一個美女了。現在，得罪了張書記，丁超有點兒發呆。好在有邵書記隨後的表態和安撫，內心世界受到的影響並不大，回到辦公室，他坐在那裏想了一會兒，自己現在不想女人了，但是縣委領導跟女人的傳說卻在這愣怔中不得不漸漸漂浮在眼前，就好象看一部一部後世的日本AV小電影一樣，十分清晰……“人都一樣，誰都別裝！”“對不對？老領導？都是兩條腿支個肚子，領導就不是人哪？？他們就不上女人哪？我考，我看他們上的更多，嗬嗬……”“是滴，更騷！”這是一次丁超跟前老信訪辦主任如今的物價局長王國海喝酒時喝大了，拍打著老領導的肩膀說的一句醉話。當然不可當真！不過，隨著丁超到政府尤其是提拔為縣委辦副主任之後，跟過去幾屆縣委書記尤其是邵書記時代的秘書接觸越多，對於馬書記的權色傳說聽得也就越多。權色，嗬嗬，恩！有權就有色，這是有數的，也是小小官場上經久不息的話題，誰也別說誰高尚不高尚，流氓不流氓，都一個吊味兒……當官了，有權了，有錢了，剩下的還能幹什麼？不想女人不玩X人，還能幹點神馬呢？？？“嗬嗬，兄弟，”當時王國海也喝大了，拍打著原先信訪辦的手下小老弟，如今的縣委辦副主任，能量也越來越大的丁超，掏心窩子跟他說了許多心裏話。“是啊！就這麼個社會兒了，就這麼個體製，TNND，要不我能托你給我使勁非要從信訪辦到這個物價局當局長麼？對不對？？”“不當不知道，當了，尼瑪，他就是不一樣！”“有權不使過期作廢，不玩X人還能幹什麼？？你說得對，兄弟，對對對對！”兩個當年的上下級，現在的平級官場同事，紅眼睛對著紅眼睛，大嘴對著大嘴，說得風生水起，嗬嗬……看人家“上樓”去了，兩個人躺在床上情緒也大受影響……一會兒想象著樓上可能正在進行的激戰情景，一會兒又想起一些水貨毛片錄像帶的暗示，意誌幾次發生了動搖，偶爾下意識摸摸口袋裏脹鼓鼓有些份量的RMB，在地上緊張地轉著圈子，目光在門口就走不動了。最後，丁超和王國海還是考慮到自己的身份，堅定了決心，二人躺在那裏休息，決定采取不見兔子不撒鷹對策，玩是要玩的，關鍵在於必須在人身和貨物安全無害的情況下才行。否則，別人玩X人可能不算啥，因為人家是縣領導，而他們還隻是中層，一旦事發，在這個小小的N縣城影響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