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輕輕的咯吱聲,讓徐子裴從休息中立馬清醒了過來。
來人是一個身材幹瘦,低眉順眼的男人。
“大人!”仵作屈伸給大理寺卿行了一禮。
“劉賢,這位是刑部的徐大人。”大理寺卿很給麵子的介紹道。
“徐大人。”徐子裴表情依舊是淡淡的,好像一點生人的氣息都沒有了。
大理寺卿也看過來了。
徐子裴這個時候也不再端著自己的麵子了,“你就是大理寺卿的仵作?”
“回大人的話,小的就是!”仵作很給麵子,低頭回答道。
“你叫什麼名字?”徐子裴的話輕輕的飄過了仵作的頭頂。
大理寺卿也沒看明白,徐子裴這是什麼意思。
大理寺的仵作,雖然在這個案子裏占了一個很重要的位置,但是他畢竟在大理寺卿也不過是一個透明人。
因為曆年來,京城能發生幾起殺人案,實在是不容易。
仵作顯然也不明白自己被叫來之後,會有人問自己這樣一個身份地位都很低的人的名號。
一時之間,仵作有些張皇失措,所以看了大理寺卿一眼。
大理寺卿雖然不知道徐子裴葫蘆裏賣的究竟是什麼藥,但是有些東西,他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的選擇了。
所以大理寺卿給了仵作一個肯定的眼神,然後點了點頭。
“回大人的話,小的叫劉賢。”劉賢一本正經的回道,那戰戰兢兢的樣子,還頗有幾分滑稽。
“劉賢,名字不錯。”徐子裴依舊是在說一些有的沒的。
劉賢聽了被自家大人奉為上賓的人居然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不知道自己哪裏做的不好,惹到了對方,所以緊張害怕的頭上的冷汗直冒。
這個時候,大理寺卿也有點煩躁了,所以直言道,“徐大人,如果您與什麼事情要問劉賢,您現在就問吧!”
“段大人著什麼急呀!要知道心急可是吃不了熱豆腐的。”徐子裴端起手邊的茶杯,輕輕的掀開茶蓋,淺啄了一口清茶。
“徐大人,我現在的情況,你還不清楚嘛!咱們都是聰明人,就不要弄那麼多虛的了吧!”大理寺卿也將話全部都說清楚了。
“那是自然,不過段大人,也未免太著急些,下官才做了這些,大人就急不可耐了,那我要是做了之後的事情呢!大人該當如何?”徐子裴語氣一點都沒客氣。
“徐大人,話,咱們之前不是說清楚了嗎?”大理寺卿幾乎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了。
“嗯!我知道,但是,大人你跟我說清楚了,卻沒跟你的手下手清楚呀!到時候,我用起來不方便,耽擱了時間,那可怎麼辦呀?”徐子裴一副很是可惜的樣子說道。
“什麼意思?”大理寺卿也意識到了事情有些東西不是表情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段大人,這件案子,說句實在話,其實,就跟您一個人有關係。至於大理寺下麵的人,他們可是不用承受任何的懲罰的。
要知道,即使換了下一任大理寺卿,這些老人,還是該幹什麼就幹什麼的,您說是嗎?”徐子裴反問道。
“……”大理寺卿被徐子裴的話驚的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但是在下麵聽著兩個人你來我往說的話,那可是嚇的一身是汗。
這些話,聽起來她驚悚了,他一個小小的仵作,怎麼能承受呀!
大理寺卿段大人在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看見了還在原地僵持不懂的劉賢。
這下,就算是一個笨蛋,也該知道徐子裴的用意了。
殺雞儆猴,被這才入官場的毛頭小子用的如火純清的,一點澀意都沒有。
“你先下去吧!”段大人揚揚手,準備讓劉賢下去了。
“等一下。”徐子裴卻開口叫停了劉賢。
段大人不明白,徐子裴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為什麼還要留下劉賢。
“大人……”劉賢張皇的看著大理寺卿。
“徐大人問話,你知道什麼,都如實的說出來,就跟在我的麵前一樣,毫無保留。”大理寺卿雖然被下了麵子,但是他也知道,現在的他,沒有跟徐子裴討價還價的權利。
而且,這件事情一過,他隻要混夠三年,也就可以衣錦還鄉了。
到那個時候,朝廷的事情,就不關他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