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僅要打他,還想殺了他。”牧無炎冷聲說。
“你憑什麼!!!”卿小可喊道。
“憑我看他不順眼。”牧無炎走得更近些,盯著她的臉,不屑道:“本王想殺誰便殺誰,你有何意見?”
“你以為你厲害,你高高在上,你就可以把所有人玩弄在鼓掌之間嗎?”卿小可雙手推了他的胸膛,大聲喊道。
她氣得昏了頭,哪裏還管那麼多。
她隻覺得,牧無炎就是故意的,聽完了表白,之後就沒把她當回事了。
之前的那些,不過是在玩弄。
“你有什麼了不起的!你到底有什麼了不起!”卿小可一字一句地說:“你除了強迫別人,折磨別人,濫殺無辜,你就沒別的事可做了!”
牧無炎伸出手,一手攬過她的腰,一手掐住她的下巴。
因為生氣,他的力氣太大了。
卿小可覺得腰椎就要斷裂,下巴也要斷了。
她掙紮著,喊道:“放開我!”
那麼多人看著呢,混蛋!
牧無炎當著眾人的麵,狠狠地低下頭,將她的淚吻去,低吼道:“你在為徐祈然哭?我不準你為他哭!”
你竟然為了他流淚。
你的眼淚,是多不值錢,隨隨便便就能為別的男人流。
哼。
隻有我會為你心疼。
我才是這世上最蠢的呆瓜。
“放開我,我讓你放開我。”卿小可胡亂抓著,手指在他白皙的頸脖間抓出了一些紅痕。
姬昀憤憤不平,就要拿著劍衝上來。
徐祈然拉住他的手,眼神示意他別去。
別找死啦。
你可打不過他。
此時,雅間的門打開了。
“相公,是你麼?你在與何人說話?”
淩綰綰站在門邊,她看不到眼前的人。
她遵循著牧無炎的話,在外麵的場合,喊相公。
這話喊出口,她還是有些臉紅。
她並不知道,牧無炎抱著卿小可,就在她麵前,伸手就能觸碰到。
知道牧無炎不喜歡爺爺身邊的人,春夏秋冬四柔都沒帶在身邊。
“……”淩綰綰疑惑地往前一些,踢到了門檻。
她疼得皺起眉頭,輕哼一聲。
卿小可原本還在掙紮,突然被嚇了一跳。
她與淩綰綰離得很近,幾乎能聞到她身上清新的熏香氣味。
“相公?”淩綰綰伸出手,茫然地摸索著,“是你嗎?”
在她伸手的那一刻,牧無炎一聲不吭,摟緊了卿小可,悄無聲息地往後移動。
卿小可的心,猛然被什麼扯住,不停地往下墜。
這是怎麼了。
綰妹這是怎麼了。
她……
不僅看不到自己,連門檻都看不到。
所有的人,都具備某種默契,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雅間裏的小丫頭,還在彈奏月琴。
琴聲飄了出來,格外淒涼。
“綰……”卿小可剛開口,就被牧無炎捂住了嘴。
這個動作,卻讓卿小可傷透了心,淚水大顆大顆地滾出眼眶。
她不過是想要問一問,綰妹怎麼了。
混蛋,這是我的朋友啊。
為什麼不讓我說話。
是害怕我的存在,傷了你老婆的心麼?
相公,娘子……
你們之間,都是這樣稱呼的……
天啊,鋪天蓋地的悲傷,幾乎要將卿小可埋葬起來。
她張口咬住牧無炎的掌心,嗚嗚地哭著。
“誰在哭麼?”淩綰綰害怕,動作都有些怯怯的。
她能感知到,牧無炎就在周圍,可為什麼不出聲呢?
“牧哥哥?”她輕聲喚道,小時候追在他身後,就是這樣喊他。
牧無炎嚴肅地看著一旁的隨從,平靜地說:“還不趕緊扶夫人進去!”
淩綰綰聽著聲音的方向,要摸索過來。
幸虧她身體不好,走得不快,被隨從先擋住了。
牧無炎說:“你先回去坐著聽曲,這裏有些事。”
“嗯。”淩綰綰還是擔心,聽到牧無炎平靜的聲音,她也隻能照做。
“可是,我聽到有人在哭呢。”淩綰綰輕聲說:“怎麼啦?出了什麼事麼?是女孩子的聲音。”
牧無炎說:“一個不聽話的小丫頭,被我教訓了,沒什麼大事,回去吧。”
“相公也快些進來吧,一人聽曲,總是無趣。”淩綰綰說著,緩緩地轉身,以一種摸索的狀態,回到了雅間,關上門。
卿小可放棄了掙紮,她覺得自己像是一件破爛的衣服,掛在牧無炎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