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爭奪(1 / 2)

清冷夜空,一扇孤月,早已不見了蹤影,隻剩下稀稀疏疏的星星閃爍著亮光,使這孤寂的夜,彌漫出一股肅殺冷澀之意。

蘇府別院中,蘇武、孫蓉、蘇夕顏、王總管及徐春,傻傻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連大氣都未敢出一聲,生怕鬧出丁點異響,驚擾了夜空中那份微妙平衡。

陰森四方門戶前,李慕容,直麵崔鈺威脅之言,絲毫不為所動,獨身屹立門戶正前方,右手持銅錢劍,擋於胸前,左手捏靈符,蓄勢待發,如一尊門神,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而崔鈺,帶領鬼差,陰沉著臉,停在李慕容幾步開外,卻是再也未踏前一步,雙方就這樣貼麵對峙,陷入僵局。

時間,不留痕跡的,一秒一分快速流逝。

眼看就要雞鳴第三遍,崔鈺一顆心,如熱鍋上螞蟻,早已紛亂如麻,一方麵是閻君命令,不敢違抗,一麵是巫修擋道,雖實力一般,但他畢竟是一名貨真價實的巫,何況身為一名巫修,不在仙域好生呆著,卻偏偏穿行各粒子世界,屢屢做些竊奪天命之事,難道這是個人愛好亦或是吃飽撐的,沒事幹了,來人間界遊戲風塵。

但,這絕無可能,巫,向來高傲,放浪形骸、灑脫不羈,怎會為了區區一介凡人,而損神勞力的去做竊奪天命這種吃力不撈好的事情,更何況,粒子世界,隻有仙境強者,才可任意穿梭,怎是他一介普通巫修,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這,其中必有蹊蹺,這家夥,肯定大有來曆,在巫族中,身份也必定非同小可,輕易不可得罪啊。

暗暗打定主意,崔鈺陰沉的臉,慢慢舒張,強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衝著李慕容言道:“慕容道友,你看,這天色也不早了,我們這樣一直僵持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咱們打個商量如何?”

“咦,崔判也有服軟的時候,這可是讓李某大開眼界啊,李某還以為崔判會踩著我的屍體,直接殺過去呢。”麵對崔鈺示好,李慕容也是暗吃一驚,這是怎麼個情況,大名鼎鼎的崔鈺崔判官,剛正不阿,竟然也會低頭。

“嗬嗬,怎麼會呢,慕容道友說笑了。”崔鈺尷尬一笑,頗有點不自在,畢竟他能坐到首席判官之位,是與他向來不畏強權、不苟私情、公正無私的行事原則密不可分的,但,即使再公正無私,命即將沒了,又有何用。

人在屋簷下,該低頭時需低頭,對於活了十幾萬年的崔鈺來說,他深諳其道,雖然,他是鬼神,附魂天界神榜之中,不在乎死亡,即使死上萬次,隻要神榜那一縷神魂不滅,依然會原狀複活,如若他麵對別的強者,即使是強大如仙帝,他也會毫不退縮,據理力爭,但,偏偏眼前是一名巫,由不得他不低頭,將姿態放低。

因為他知道,巫,究竟有多可怕,傳聞,曾有一天界神將,不知因何原因,將頂撞自己的一名巫修重傷,後遭至全體巫族討伐。

這名神將,憑借神榜不死不滅優勢,在全體巫族輪番殺伐中,死了活,活了死,折騰的整個巫族,也是無可奈何,最後,巫帝親上天帝殿,要求天帝重罰逞凶神將,但天帝畢竟是眾神之主,有護犢之意,隻是礙於巫帝身份,不得不罰,最後,隻得將該神將罰去厄難之淵,受千年煉獄之刑。

事情到此,本該結束,但整個巫族,卻一下子炸開了鍋,言天帝處罰不公,對於不死不滅的神來說,千年煉獄,隻是略施小懲,無傷大雅,巫帝更放出話來,天帝如此處事,整個巫族不服,更言,天帝既然顧及情麵,不痛下殺手,那休怪巫族不念及天帝權威。

最後,巫族大能者,親自出手,以巫族念通鬼神之能,將該神將從厄難之淵,召至巫族,設碎骨熬魂台,封印神將,讓其終年遭受碎骨煉魂之刑,痛不欲生,卻又求死不能,若幹年後,他終無法忍受該酷刑,乞求天帝,放神榜魂魄,讓其投生人間,雖到人間,但,巫族依然不肯罷休,最後,他,隻能在巫族強勢殺伐中,消散於這片天地。

當時,雖然天帝也曾設法予以營救,但麵對強勢崛起的巫帝,他也是無可奈何,隻能看著手下神將,消散無盡時空。

自此以後,天界眾神盛傳,寧可得罪蒼天大地,也絕不可擅動巫族一草一木。

所以,對於崔鈺來說,閻君之命,雖不可違,但,關乎生死之際,也顧及不得那麼多了,大不了,回去領罰就是,而麵對睚眥必報的巫,權衡利弊,他決定還是退讓一步,他可不想如那神將般,最終落得身隕道消的下場。

念及此處,崔鈺歎氣一聲,對著擋路的李慕容言道:“慕容道友,既然時辰將到,看來我也是無法完成任務了,既然如此,那我隻好做個順水人情,將人還於道友,還望道友將來,能夠在巫帝大人麵前,能為小神美言幾句,萬分感謝。”

“嗬嗬,崔判,好說,好說,地府有崔判這麼通情達理的判官,乃萬民之福啊,這個人情,李某記下了。”李慕容身體放鬆,對著崔鈺拱手笑道。

“放人。”崔鈺對著身後鬼差吩咐道。

“哐啷”,綁附徐曉辰魂魄的鎖鏈,應聲而落,他看了看李慕容,露出一個燦爛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