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據傳信來報,瑜城這兩日那兩人整日裏無所事事十分閑適,且被瑞王帶去的五百精銳經由瑾瑜王日日操練,不曾懈怠,顯然是等著評判民亂的一日。”
單膝跪在地上的來人一襲黑衣似是要淹沒在黑暗中,一雙炯炯有神的眼中帶著狡黠的光,說話時又帶著一股幸災樂禍的意味。
明明是一張有些討喜的臉,配上他這副神情,卻多了幾分賊眉鼠眼的感覺。
“十分閑適?操練士兵嗎?”
“嗬嗬,想不到他倒是興致高昂,自己剛剛九死一生過了鬼門關,倒是癡心不改啊!”
帶著麵具的人發出一疊聲的怪笑來,“既如此,又豈能辜負了他的美意呢?”
地上的黑衣男子聽罷這話,猛地抬頭看著坐在龍椅上的麵具人,眼中的神色頗為激動,“主人是說,要開始行動了嗎?這下可好,這大半個月來底下這些人正是手癢難耐,前兩次吃了虧都憋著呢!”
這位說話的男子,並不似往日出現在這間暗室中的那些人那般小心翼翼,反而多了幾分隨意,然而卻並不見麵具人眼中現出半分的惱火。
麵具人哼笑了一聲,有些甕聲甕氣,“嗬嗬,大事未成又怎會有閑暇時?他們呐,到底是沉不住氣,你沒事也敲打敲打,別隻顧著自己手底下那幾個。”
“是,主人,屬下明白。”黑衣男子有些興高采烈的模樣。
“明日範智傑便要被問斬,你對此有什麼看法?”
黑衣男子臉色一僵,有些忐忑地看著麵具人,“這……主人您都知曉了?”
“如何會不知?我又不瞎,滿街上都張貼了告示,就連,就連我府外的牆上都被不開眼的貼了三四張,我若還不知,難道要等人把告示貼到我臉上才算是知曉嗎?”
麵具人突地發怒,桌案上的盤龍硯被他一抬手猛地揮落在地,墨汁直接潑在了地衣上,濃黑的墨汁瞬間便沁透了龍紋地衣裏。
“哪個不開眼的敢把告示貼到主人府外的牆上!主人請放心,屬下定然會找出來殺了他!”
黑衣男子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信誓旦旦地保證後,又緩了緩語氣,“範智傑和柳三豹這幾個癟三雖說知道的不多,但總歸是知道些消息,然而屬下曾帶人去過大理寺,隻是大理寺守衛森嚴,屬下等接連幾次都無法靠近,便也隻能作罷。”
“哼!被人私自暗中羈押時,爾等都沒能成事,到了大理寺那地界,又怎麼可能事成?若如此你也太小看楊玉昆了!”
“那依主人的意思是……”自知理虧的黑衣男子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我的意思?嗬嗬,我的意思還重要嗎?斬了就斬了吧!幾隻螻蟻還傷不了我的根基!”
明明是雲淡風輕的口氣,地上的黑衣男子卻是聽出了咬牙切齒的意味,這也讓他眼中帶上了幾分驚慌之意。
“主人……”
黑衣男子還要說什麼,卻被麵具人抬手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