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地上蓬頭垢麵看不出眉目的青年,閔柏衍隻感到一陣陣頭痛,這個青年簡直是木訥得有些愚蠢,難怪會挑選他前來瑜城為自己診治。
抬手捏了捏眉心,閔柏衍淡淡地吩咐了一聲。
“呈上來。”
“噯!”青年有些興高采烈地應了一聲,忙從地上爬了起來。
許是腰牌沾了泥水汙垢,他有些手忙腳亂地用衣裏擦了擦,這才雙手把腰牌遞了過去。
閔柏衍睨了一眼這個在他麵前有些戰戰兢兢的青年,在心裏已經否定了他是探子的可能。但嚇唬這個青年禦醫還是有必要的。
有些事情他還要從這禦醫口中得知。
抬眼打量了一眼手上的腰牌,隻看了一眼,閔柏衍便知這個青年的身份是那位金陵派來的禦醫無疑。
這宮裏的禦醫進宮的腰牌都是用白檀木特製的,香味獨特且不用說,這白檀本就是一味十分珍貴的藥材,具有醒腦降濁的功效。
另有鎮咳、祛痰的作用,一些名貴的香料中往往都會加入這種白檀,燃之便又有安眠的功效。
宮裏給禦醫們派發這種白檀木製成的腰牌可以說是花了大價錢的,且白檀木十分珍貴,進出都會被登記在冊,尋常人就算有心仿製也沒那個膽子。
顛了顛手中的腰牌,心中已經確定其身份的閔柏衍麵上卻並不顯露分毫,微微擰了擰眉,他的臉上便帶了幾分嚴厲。
“既是父皇派你前來為本王診治的,緣何今時今日才到?”
閔柏衍挑了挑眉,譏笑一聲,“若是本王沒有記錯的話,你早在半月前便該抵達瑜城。大王兄前來馳援瑜城民亂,今日日暮時分已經離開。”
“這其中的時間你又在哪裏?如今拿出這麼一塊腰牌來,你便以為本王會信了你的托詞嗎?你可知說謊誆騙本王,不用通報父皇,本王也是有權處死你的?”
這一回,閔柏衍確確實實是在恐嚇這個金陵來的年輕禦醫了。
本來知曉那樣的事情後,他就對這個素未謀麵的禦醫沒有多大的好感,甚至還隱隱有幾分敵意。
如今見了這位禦醫後,他的心裏更是不用快,連送走閔柏涵的好心情都險些要消失殆盡。
這個禦醫看似木訥,卻又能在前來護送的侍衛手下逃出,可見其人並非表麵上那般無害。
想到此,閔柏衍的眉目便又多了幾分狠戾,隻微微眯眼看著青年不說話,目光上下地掃量了幾眼青年,像是在思忖要怎麼弄死他一般。
本就心中惴惴地青年聽得這話果真麵露驚慌,對上閔柏衍一雙帶著狠戾地眼睛,青年不禁縮了縮脖子,雙腿也有些打擺子。
青年哆哆嗦嗦地開口哀嚎一聲,“殿,殿下……小的冤枉啊!”
“冤枉?這麼說是本王冤枉你了?”
閔柏衍冷笑一聲,“本王也不難為你,你隻說說你是緣何今夜才到了瑜城,這段時間裏你又在哪?”
“身負皇命,你卻不知所蹤,腰牌雖不假,但你若說不出個子午寅卯來,本王有理由懷疑你是敵國地細作,欲對本王不利!”
說罷,閔柏衍有些陰測測地一笑,問那青年,“你知道處治那些細作會用上那些刑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