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柏淳的臉色陰沉得有些可怕,他磨了磨牙,像是要把背後搗鬼的人生吞活剝了一樣。
來人並不懼怕這樣的閔柏淳,反而頗有些憂心忡忡,“殿下,依屬下之見,此事十有八九是針對咱們的,否則撞破他們好事的就不該是馬禦史,而是酒館的夥計,或是任何一個人。”
“馬禦史是什麼脾氣朝中上下無人不知,莫說心裏有鬼的,就是問心無愧之人,看到馬禦史都恨不能繞道而行,就怕這個有些吹毛求疵的馬禦史發現不妥一紙奏折上遞到陛下那裏。”
“這個李獨就算再沒有腦子,也不會把幽會地點選在馬禦史常去的那家酒館,這不是送上門又是什麼?”
“你說什麼?那家酒館是馬倔驢常去的?”
閔柏淳厲聲打斷了來人的話,眼中神色多了幾分凝重和惱恨。
“回殿下,屬下在街上聽人說,這位馬禦史已經在連續三日在那家酒館吃飯,明日便會換到別處。”
來人話語微頓,看了一眼閔柏淳的臉色,這才又緩緩道:“今日便恰好是第三日。屬下在聽聞這件事後便去了一趟這家酒館。”
“位置並不算太好,但堪稱一絕的是這家酒館的酒十分香醇,眾所周知馬禦史十分嗜酒,卻因公職在身極為自律從不飲酒,想來是那家酒館的酒香吸引了馬禦史時常光臨。”
“屬下以為這件事若無小人在背後謀算,那麼就隻能說李獨時運實在是不高,撞到了馬禦史的槍口上。”
來人口中略為譏諷地哼笑一聲,顯然是已經認定了這件事背後有人在搗鬼。
“時運不高?”
閔柏淳譏笑著反問一聲,隨後不等來人說話,便又冷笑道:“時運不高他去年能被父皇欽點為探花、又做了翰林院編修嗎?若說學問和才情,李獨並不是去年那一批學子中才情最為出眾的,但他卻是力壓眾人得了探花之名,可見他的時運並不低。”
“時運高低在如今,可見並不重要,再高的時運也敵不過小人的算計!”
閔柏淳恨恨地捶了一拳桌案。
“殿下,馬禦史已經進宮把這件事稟告給了陛下,若是不出意外,此人的官職怕是保不住了。且不僅如此,此人日後怕是也沒有了在朝為官的機會。”
來人話語略顯遲疑,似是有些為難一般看著閔柏淳。
閔柏淳眯了眯眼,目光定定地看著來人,“你到底想說什麼?”
見閔柏淳似是麵露不悅,來人咬了咬牙忖度著道:“殿下,李獨寒窗苦讀數年才有了出人頭地的機會,這樣的機會對於他來說十分不易,如今到手的富貴就這樣雞飛蛋打,屬下擔心此人會把殿下您當作救命稻草。”
來人狠了狠心咬牙道:“屆時,殿下您便會被牽扯其中。”
“嗬,那依你之見眼下該要如何?”閔柏淳低笑一聲。
“屬下以為,不如快刀斬亂麻,徹底絕了李獨的念想,讓他沒有機會攀咬您。咱們的人都在暗中,所以陛下才會對殿下您放下戒心,眼下豐產穀種一事行進順利,不出意外等收成一定,陛下定會嘉獎殿下您。”
“一個李獨實在是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