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獵旌旗隨著剛勁的北風呼嘯,身穿黑色鎧甲的將士們手持冷光熠熠的兵刃,眾多戰馬和將士們口中呼出的白霧消散在風雪中。
在這風冷雪急的初冬日裏讓人分外寒冷。
戰鼓“咚——咚——咚——”敲響,與將士們的高呼聲融在一起,聞之,便令人忍不住心跳加快。
似是血液被燃燒。
“孤等諸位凱旋而歸。”立在大軍陣前的司徒雷一身銀色鎧甲熠熠生輝,手中酒碗隨著高呼應聲而碎。
大軍開拔,腳印雜亂的地上隻留一片杯盞碎片,片刻後,便又掩映在一片白雪之下,看不出半點痕跡,隻那些豪言壯語似是仍在隨風飄散。
孤墨城中
早在前幾日便收到消息的督尉周良便已經暗中增兵,進出城人員路引盤查格外仔細,大型商隊已不許入城。
周良在防範上可謂是做到了極致。
但他一方麵心中又不免惴惴,他並非不相信金陵裏三殿下傳來的消息,他隻怕過多的防範會引起敵國的懷疑。
可去年的教訓他至今仍不敢忘,而今年雲帆國近乎顆粒無收又逢早冬降臨,他隻怕那些蠻夷比以往更加瘋狂。
且不止孤墨一座邊城防範加強,凡與雲帆國接壤之處,皆增加兵力。
曆年來,邊關一帶總少不了敵國的侵襲,但都規模不大,搶糧搶牲畜搶銀錢時有發生,“為此些許小事挑發事端並不可取”便是軒帝的原話。
如今周良卻不敢再認同,他的忍痛,隻會換來敵人的得寸進尺。
冷血的胡狼是喂不飽的,他們隻會有取而代之之心!
親自坐鎮幾個日夜的周良十分疲憊,卻打起了十分的精神坐鎮於此。
他盼著再有一次,定要殺得敵人丟盔棄甲再不敢來犯,卻也期待並不如信中所言,能讓邊關的百姓安生些。
這種情感十分矛盾,卻又強烈激發於埋伏在邊境處回來傳信的哨兵口中所言。
“稟將軍,屬下發現敵軍集結大量人馬分散往各邊關之地,隨時有大軍進犯可能。”
周良呼吸不由急促了幾分,不知是憤怒是激動,“傳令下去,全軍戒備,若敵軍膽敢越境界一步,便燃狼煙傳信於各方,同時盡量將其擊殺!”
雲帆國和邊城孤墨,同時又有兩方不同人馬往金陵傳信而去,此時,卓陽國耶律德爾亦收到金陵來信,待他看完後便將其燃盡。
一道“整軍待發,馳援友鄰”的命令也隨之傳了下去。
敵國集結將士意圖大舉進發的消息尚未傳到金陵,大耀最南端與風行國接壤之處卻傳來戰報。
“稟陛下,雲埔城守將傳來消息,風行國有數股兵力侵擾我境百姓。”
坐在上首的軒帝聽得此聞,除去心頭大患的喜悅被掃空。
“風行國倒是始終不安分。”軒帝語氣沉沉,聽不出究竟是何意。
“這個風行國一直騷擾我國百姓,卻又未像琬域那般俯首稱臣,屬實可惱!”
“本官記得去歲風行國皇子前來朝賀時有表友好之意,怎得如今卻又……”
“你也說了是去歲,時至今日已近一年之久,人心都能有朝夕之變,又何況國與國之間?”
“可風行國這般,怕是與卵擊石無異吧?”
“也未可見,風行國數年來與幾國相安無事,以此韜光養晦積蓄國立,隻待蓄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