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前,溪夏城太守李大人府中。
清晨,門房的侍衛開門便見到大門上插著一把帶著藍瓔珞的飛鏢,飛鏢下插著一封書信。
何人這麼大膽敢來這裏挑釁,太守可是一方大員,侍衛心中震驚不已,腳下不停,連忙奔到後院向李太守稟報。
剛剛起來的李太守穿著一身褻衣,睡眼惺忪的接過侍衛遞過來的書信。
剛看了一行字,他眉頭有些微皺,看到後麵時,卻是大笑不止,一張老臉都笑出了褶子。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無齒小兒,當我太守府是市井菜場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李太守臉上還帶著一絲未退去的笑意,右手拇指撚著紙張角落上的一朵五瓣臘梅,花蕊上鮮紅的胭脂染紅了他的拇指。
他嘴裏不屑的啐了一口,旋即將紙張揉成一團扔在地上。
轉身後他走到內室,擰動了一下書案上擺放的一方硯台,哢哢幾聲,一間暗室出現在書架背後。
他走進暗室看了看紫檀架上,安好擺放在那的半尺高羊脂玉雕像,嘴裏不屑的冷哼一聲。
李太守雙手拿起雕像,愛惜的摩挲了片刻,眼中劃過一道狠戾。
當他走出房間後吩咐了一聲:“加強守衛,如若這幫人真的敢來,定叫他有去無回。”
“是”一男子應道,隨後他撿起地上揉成一團的紙張,隻見上麵赫然寫著:一個月後定取你府中的玉雕像。
……
此時,一個月已過。
在溪夏城中最繁華的名景街上有一家最大的錢莊:萬福莊。
萬福莊雖是一家錢莊,風格卻一點都未沾染了銀錢的俗氣,反倒有幾分儒雅的清秀之氣。
木質的三層小樓處處雕梁畫棟,樓頂上碧瓦朱簷,四麵簷角各列了五尊垂脊吻。
屋簷下懸掛一匾額,上麵白紙黑字書寫著萬福莊三個大字,三個字,字字遒勁、筆鋒蒼勁有力,頗有風骨,像是出自大家之手。
平日裏錢莊往來的客人並不大聲喧嘩,彼此見麵都會拱手揖禮,遇見熟識的人才會駐足低語幾番,每個人麵上都帶著清淺笑意。
然而這一日,原本靜謐的錢莊卻發生了一件大事。
此刻,在錢莊三樓窗外的圍欄前,有數道繩索與旁邊那棟酒樓的屋頂相連,一男子涕淚橫流的被懸掛在繩索上,這位男子正是太守李大人的獨子。
圍欄裏站著兩位臉上用粉墨畫著臉譜的人,臉上都在濃油重彩的裝扮下辨不出一絲真容,一人負手而立,另一人手中拿著一支燃燒的火把,好像隨時都會點燃繩索。
突然這人冷笑一聲,嘴裏呼哨了幾下,便有四位同樣裝扮的人,推搡著五名臉上罩著黑布罩的人走了過來。
來到圍欄前時,那五名罩著黑麵罩的人膝窩都被踹了一腳,五人便跪在地上,其中一人身體僵硬,顯得有些怪異。
在錢莊的大門前聚集了不少的士兵和百姓,其中縣丞和衙役們更是急得一頭大汗,這上麵被劫持的哪是諸位大人家的公子,分明就是他們的項上人頭啊!
這時幾輛馬車疾馳而至,紛紛從車上下來數十位衣著華麗的男男女女,手中都緊攥著一封信。
“我的兒,我的兒在哪呢?”
“放了我的兒吧,這是要了我的命啊!”一名婦人麵色蒼白向著圍欄裏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