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瑞王隱秘(1 / 2)

那日聽見臥房內那一聲驚恐的喊叫,在聯合接產嬤嬤的密語,鄭風華心中一片驚濤駭浪,垂在腰側捏著錦帕的手不自覺的發抖。

她壓下心中的恐懼和一絲愧疚,輕聲安慰了一句有些怔神的瑞王爺,便獨自一人進了仙荷園鄭荷華的主屋。

鄭風華剛把腳步邁進去,便被衝鼻的血腥味兒熏得直皺眉頭,偌大的屋內靜悄悄,隻能聽見像小奶貓一般細小的啼哭聲。

她站在中間外定了定神,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六位婢女,裙下的腿有些微微顫抖,剛才接產嬤嬤的聲音太低,她沒聽清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屋內的那一聲極驚的聲音還在她的腦中回響,鄭風華腳下有些踉蹌,伸手扶住上好的黃花梨雕花隔斷,裏間雕刻著百子千孫的步搖床上一片狼藉。

跌落的水盆倒扣在地上,混合著血汙的溫水漫延在地麵上,紫檀木的花架也傾倒在地,花盆裏的泥土也灑了一地,一支曲折遒勁的海棠斜躺著。

她的嫡親妹妹鄭荷華麵色蒼白的躺在桃紅色的被褥裏,清淺的呼吸聲聽上去虛弱不堪,汗濕的墨發一綹一綹的隨意散落在引枕和被褥上。

失去血色的雙唇,緊閉的杏眼,看不出一絲往日的驕傲模樣,被褥上染了大片的血跡,桃紅色已經被一片殷紅代替,染血的布巾堆滿了床榻和腳下。

鄭風華站在床榻前的矮凳上定定的看著鄭荷華,她的眼中閃過一到痛苦,發抖的雙手顫顫巍巍的伸向昏迷的鄭荷華,但伸到一半的時候,鄭風華像被針紮了一樣攸的收回,緊緊的攥著衣襟下擺。

她想去撫摸一下妹妹毫無血色的臉頰,可瑞王爺溫柔撫上這張臉的畫麵在她眼前閃現,手卻怎麼也不能再伸出去了。

怪誰呢?若不是有貪圖富貴的爹娘,和妹妹自己的妥協,如何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呢?

鄭風華心中不是不恨的,去歲她和殿下去到尚書府,因太晚便被爹爹留宿,可誰知她剛剛從母親房裏回到院子,還不到亥時,便聽到侍女火急火燎的來報說殿下闖了妹妹的閨房。

那一刻她還有什麼不明白?嫁於殿下兩年有餘,她肚子裏卻一直沒有動靜,幾次回府探親娘都要催問一番,更是時常在她耳邊念叨:

女人終要有子嗣傍身的,若是將來殿下位置更高時,就算殿下再寵愛於她,但礙於滿朝文武的諫言,她也會地位不保。

那時她隻當娘是擔心她,她是怎麼回答的已經記不清了,隻記得席間父親不斷的給殿下勸酒,母親更是以要說體己話之由拉她回房。

但那夜的那件事情發生,她便想通了白日裏看似平常卻處處透著詭異的種種,她未出閣時的院子與鄭荷華的院子在兩個方向。

更何況未出閣的女兒家不能隨意見外男,即使是姐夫也不行,是以那日席間隻有他們四人,宴後就算殿下醉酒可再糊塗也不會走錯院子,更何況還有小廝貼身伺候著。

這不過是爹娘的算計罷了,為了榮華富貴不惜以二位嫡女侍一夫,想出了這個下下之策,她雖恨爹娘,但她更恨的卻是這個在府中向來跋扈的妹妹。

若沒有她的點頭同意,以爹娘對她的寵愛是萬萬不敢算計殿下的,這叫她如何不恨?

更何況爹娘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但這關於殿下的隱秘,她從來不曾對旁人說過,皇子府中除了她這個正妃,還有諸多姬妾,娘隻以為是她這個王府主母見不得庶子庶女先出生於嫡子女,殊不知她從來不曾插手過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