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茹出了浴桶擦幹身體後,由虹玉和碧璽二人服侍著擦了傷藥,這些傷藥是耶律昱辰派人送來的,不過是前後腳的功夫。
看來是二王兄回到自己的宮殿後就命人送了來,沁涼的藥膏擦在灼熱的傷口上時,葉婉茹舒服的喟歎一聲,有些疲累的輕闔著眼。
想到練習騎射時二王兄不苟言笑的表情和嚴肅的神情,她不由抿唇一笑,二王兄大多時候會帶著點玩世不恭的隨性,但碰到正事就會格外認真。
且是個心軟又心細的人,這藥膏配合藥浴同用,現在各處傷口已經變得不那麼難受的,隻是她的指尖還在有些微微發抖,指尖紅腫的像胡蘿卜一樣。
一旁的虹玉和碧璽有些欲言又止,二人不由地對視一眼,都在心中猶豫要不要將藥浴是顧公子吩咐準備的事情告訴小姐。
兩個丫頭沉默著給葉婉茹擦完藥膏,又為她穿上柔軟的綢緞裏衣,虹玉拿起藥膏和布巾細心地給她受傷的手指上藥。
到底是碧璽沉不住氣,看著閉著眼的小姐,碧璽鼓了鼓腮,話就要脫口而出的時候,卻被葉婉茹的聲音打斷。
“到底怎麼了?從我回來,懷瑾你們四個就有些不正常。”葉婉茹也沒睜眼,聲音有些沙啞疲憊,甚至帶上了一點鼻音。
從她回宮後,懷瑾他們四個前所未有的噓寒問暖關懷備至,這倒不是說從前他們四個不關心她,而是這種關懷中帶著明顯的歉疚之意。
那會兒她整個人難受非常,實在是沒精力去問,橫豎在皇宮中不會有什麼大事發生,她便沒去管,現在這兩個丫頭欲言又止的樣子她都替她們憋得慌。
“沒什麼大事,就是這藥浴是顧公子吩咐為小姐準備的,是奴婢們太過粗心。”碧璽快人快語,將葉婉茹包好的手指放在軟榻的扶手上,而後便站在一旁,聲音裏帶著懊惱和一絲喪氣。
想要阻止的虹玉還沒等開口,便被碧璽一頓搶白全說了出來,無奈下虹玉隻能默默不發聲。
葉婉茹聽完整個人精神一震,穿著柔軟裏衣的她不由地打了個激靈,身體也坐直了,一雙鳳目大睜帶著驚詫,隨後便有些脫力的靠在了軟榻上。
藥浴泡都泡完了,再說別的有些太過矯情,葉婉茹眉頭輕蹙,顧清臨早在他們出宮前就先離開的,而他們本是以狩獵之名離開的。
那顧清臨又是如何得知他們是去練習騎射的,又是如何知道她會受傷的呢?
“去把烤好的兔子給顧公子送過去一隻。”葉婉茹聲音平靜的吩咐了一聲,心中卻在暗自納悶兒,難不成顧清臨派人跟蹤她了?
隻是這種情況不可能發生,二王兄本身的功夫不說,就那些侍衛也不是吃素的,若是真有人鬼鬼祟祟的跟蹤,他們定然會有所發現。
想不通顧清臨到底是如何得知的,又一想到這帶著涼意舒適的藥浴是顧清臨吩咐準備的,葉婉茹心中一陣煩躁升起,便伸手托腮。
這一托手上的傷碰在臉上,一陣紮心的痛又襲上心頭,她輕輕嘶了一聲,強壓下這股痛意,又把手放回到扶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