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不能這麼待素衣……”素衣有些後悔自己不該奢求太多,蓄滿淚水的眼中滿是祈求。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王爺對她是特別的,她曾經天真的以為王爺不讓她進王府真的是為了她好,可當她發覺自己既走不住這一方院落,又進不到王府大門時才猛然發現,王爺想要丟棄她是如此的輕而易舉。
雖然說她和王府後院中的鶯鶯燕燕們都是王爺的女人,可那些女人卻遠比她要幸運得多,即使王爺再忙,也終究是回到王府中的。
而自己這裏則不盡然,王爺可能十天半月來一次,可能一天來三次,也可能一兩個月不來看她一回。
這種不安讓她漸漸的不滿起來,都是王爺的女人憑什麼她就要在這裏苦等,連見一麵都如此的困難。
“忘記你的本分了嗎?你真的以為本王把你養在這裏隻是為了取樂?”
閔柏淳冷哼一聲鬆開了緊緊掐在素衣下頜上的手指,在素衣白皙的下頜上留下幾枚清晰發紅的指印。
“素衣沒有忘記……,沒有。”素衣眼中的光彩因為閔柏淳這這一句話迅速的黯淡了下去。
她是玥王爺閔柏淳包養的妓女,更是為了更好的留在這琴軒樓中為王爺打探消息。
這便是她的本分,那些看似溫情無限的柔情蜜意不過是王爺閑暇時打發時間的無心之舉罷了。
“既然你那麼不想留在這清靜之地,便回到琴軒樓中繼續接客吧,想必以你的美貌,定會有人願意為你贖身納你為妾!”
臉上掛著笑的閔柏淳抬手拍了拍素衣的麵頰,手上的動作溫溫柔柔,但眼中卻一點笑意也無,說出的話更是讓素衣一顆心猶如墜入冰窖。
炎炎夏日,素衣竟覺得遍體生寒。
王爺說的接客便是真的接客,而不是隻彈曲做一名清倌,向她這樣曾經被人長期包養不接客的姑娘一旦重新在琴軒樓掛牌,定會有無數的風流嫖客趨之若鶩。
而沒有了玥王爺的這一保護層,鴇子九娘也絕不會再去得罪那些恩客,接下來的日子可想而知,無非是染上花柳病,最後一卷草席包裹著拉到郊外的亂葬崗,被野狗分食!
想到這些可能會發生的事情,素衣一張臉更加蒼白,甚至浮現出一層帶著些死氣的灰白,水汪汪的大眼睛中充滿了恐懼。
脊背上一陣發麻,好似現在就有無數隻野狗正在虎視眈眈的盯著她,隻要她一倒下,便會一擁而上。
“王爺,奴錯了,請求王爺您原諒奴這一次。”素衣跪倒在地,朝著閔柏淳卑微的跪了下去,雙手正好貼在穿著雪白襪子閔柏淳的腳麵上。
臉緊貼在地麵上的素衣不敢哭出聲來,隻能任由眼淚溢出眼眶滴進地上的落葉中。
“晚了,你好自為之吧!”閔柏淳不為所動,看著這樣匍匐在他腳下的素衣他沒有覺得心疼,隻是由內心之中升起一股無法阻擋的憤怒。
敬酒不吃吃罰酒,人就是賤啊!
“素衣願意、去委身於,任何一位不投到王爺麾下的大人,願意做王爺手中一柄可用的利刃。”素衣挺直脊背抬起頭又一次深深的拜了下去。
這一次素衣的手並沒有放在閔柏淳的腳上,而是放在了額頭之下,額頭用力的抵在手背上,說出這句話仿佛用盡了她的全身力氣,但脊背卻繃成了一條直線。
已經準備要轉身離開的閔柏淳聽到這話有些意外的轉身看了一眼素衣,眼中瞳仁猛地一縮,心中升起一陣滔天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