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欺人太甚,拿著本王的心意去做順水人情,虧他想得出來!”
暴怒的閔柏淳伸出一隻腳狠狠的踹在眼前的桌子腿上,沉重的紅木桌子絲毫未動,倒是桌上殘存的幾個杯盤全都被這股大力帶落下去。
“欺人太甚!”發了一通火的閔柏淳似是仍舊不解氣一般,口中始終喋喋不休這一句話。
“王爺,發生了何事讓您動這麼大的怒。”青年男子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方才他離的有些遠,且那人聲音太低,他並不能聽的清楚到底說的是什麼,但他已經從王爺的話中猜測出了大概意思。
但身為謀事之臣且並不為王爺倚重之時,什麼時候該藏拙什麼時候該顯露才華他頗有心得。
且近幾個月來他已經差不多摸清了玥王爺的脾氣,若是這個時候他順著這話將思路捋順下去,正處在暴怒邊緣的玥王爺一定會對自己一同懷恨在心,會認為是自己辦事不利。
他好不容易才獲得今天的地位,又豈能這般無故葬送?
“還能是何事,他竟然把本王送去的十萬兩銀子分出了大半送往瑞往封地,他這是擺明了給本王難堪,又想讓瑞王承他的這份恩情。”
“同為兄弟,老大和老三的封地都有水患發生,本王隻派人給他送了銀子,原也沒想讓他承本王的恩情,也不過是想掩蓋刺殺一事,現如今他這樣做就是在下本王的麵子。”
“原來本王還想落個照拂兄弟的好名聲,現在看來也不過是為了他人做嫁衣!老大封地中的百姓一定會對他感恩戴德。到時候老大會承他的恩情而非是本王。”
“更何況,事情鬧得這麼大想必父皇那裏也會有風言風語傳過去,到時父皇又會如何看待本王!”
事事不順心讓閔柏淳心中的煩悶積壓到了極致,說話時雖然刻意壓低了聲音,但這一聲聲憤怒的咆哮還是震的雅間裏回音陣陣。
青年男子也沒料到瑾瑜王爺會來這一手,吃驚的同時又低聲勸慰道:“王爺,隔牆之耳不得不防啊!”
“隔牆耳、隔牆耳,本王還會在乎嗎?許他瑾瑜王爺做事不磊落就不行本王念他幾句?別說隔牆之耳,就算是他站在本王麵前本王都照罵不誤!”
被“隔牆之耳”這幾個字刺激到的閔柏淳憤怒非常的站起身來,伸出右腳咣咣咣的踹在與隔壁雅間相連的那座牆上。
牆壁上掛著的那副山水畫跟著輕輕搖晃兩下,然而卻始終未曾聽聞隔壁雅間有聲音傳出來。
青年男子皺了皺眉,像是對玥王爺閔柏淳的行為大為不讚同,但同時又礙於自己的身份不敢上前太過阻勸,隻得略微靠近後深深一頷首低語道:“王爺,此地不是說話之處,屬下懇請王爺回府。”
看著麵前深深揖首的青年,閔柏淳強自壓住心中的火氣,他的話不無道理,現在他必須得聽取建議。
這祥和樓是金陵城中最豪華的酒樓,一向被富家子弟們視為身份和地位的象征,能來這裏的可以說大多數都是官宦人家的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