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個會討巧賣乖的,你跟隨朕這麼多年,功勞苦勞皆具,朕如何會那麼不開明的去怪罪你。”
好似陷入回憶中的軒帝麵上有些唏噓的神情,聽不出喜怒的聲音裏帶著些感慨。
高博掛著笑的臉上有一瞬間的僵硬,隻是微微勾起的嘴角上掛著一抹冷笑。
相伴多年,卻也始終不過是一條可以任意打罵的狗!
若真是像陛下自己說的那樣,考量到自己多年來的功勞苦勞,會這麼隨意的對待自己嗎?
最近宮中新調來幾位內侍和婢女,陛下如此的對自己大發雷霆,讓自己還如何樹立威信?
“陛下您說笑了,老奴身為陛下的奴才就是要為陛下您分憂解煩。能久伴陛下身側,就像小顧大人說的那樣,自然也能沾染到陛下您真龍天子的福氣。”
堆砌著諂媚笑容的高博說到小顧大人的時候,微揚的嘴角不禁較剛才真誠了幾分,但細看之下,他的眼中卻又包含著一股不易察覺的嘲諷。
“哈哈哈!”
軒帝朗聲大笑一聲,眼前不禁浮現出除夕夜宴上的那幅場景。
“顧小卿家的確是個非與尋常之人,也不知道顧卿家是如何教導出來的。”
高博聽到軒帝的這句感歎,心中登時便泛起了驚濤駭浪。
果然與他自己所猜想的八九不離十,讓陛下勃然大怒的對象果真是諸位皇子王爺其中的一位,否則陛下不會用這種帶著一點唏噓的語氣去提起顧清臨。
顧清臨和顧大人的關係極其僵硬,金陵城中人盡皆知,況且顧大人重視長子遠遠超過隻會攪家不寧的二子,那又何來教導之說?
就算高博在人精,在此時也有些不知道怎麼接軒帝的這話,若是誇讚顧清臨,有貶低王爺皇子之嫌,畢竟瑞王爺的醜事已經鬧的滿城風雨。
若是貶低顧清臨,那就有否定陛下之意,畢竟陛下對小顧大人還是有那麼兩分重視的。
是以高博聽見軒帝的這聲感歎後,並不言語,隻是微微縮著肩膀健在那裏,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同時他心中又在揣度軒帝什麼時候會將這件事說與自己聽。
各自滿懷心事的軒帝和高博二人出人意外的都沉默下來,靜謐空曠的大殿裏隻能聽見他二人輕淺的呼吸聲和那隻紅頭藍鸚鵡啄食的篤篤聲。
好似過了良久之後,也許隻不過是須臾之間,正在出神的高博便聽見軒帝略顯消沉的聲音響起。
“老三病了。”
前麵兩個字高博並沒有聽的真切,不過後麵“病了”二字卻是聽的真切。
腦中飛快的回想了一下陛下方才的發聲,他心下有些了然,原來是瑾瑜王爺病了啊!
半垂著頭的高博心中冷笑一聲,正愁著沒處為這位風光兩無的瑾瑜王爺下絆子呢,可不就是自己找上門來了?這等大好時機如何能錯過!
“陛下,瑾瑜王爺的病症嚴不嚴重,若是陛下您放心不下,何不從宮中遣禦醫前往瑜城為瑾瑜王爺診治。”
“這可如何是好,瑜城的水患感剛剛得到控製,瑾瑜王爺卻病倒,失去了這根主心骨的百姓們豈不是又要整日裏惶惶不安。”
“陛下,不若老奴去庫房中找兩支百年人參來派人送往瑜城?想必是治理水患太過操勞,瑾瑜王爺又一心擔憂百姓,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