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霜痕放飛鴿子的同時,瑞王府和玥王府的院落裏都無聲地落下一人。這二人分別熟門熟路的奔著閔柏涵和閔柏淳的書房走去。
他們二人身上的錦袍與閔柏衍派給葉婉茹那些暗衛身上的穿著相同,有區別的也僅僅是袖口那裏的紋飾不同,這也是用來區別他們從屬哪位王爺或皇子。
此時的瑞王爺閔柏涵正躺在窗前的矮榻上,手中捧著一本遊記正在津津有味的看著,而已經有些日子沒出現在瑞王院裏的荷側妃鄭荷華正挨著閔柏涵而坐。
鄭荷華睡眼惺忪的模樣有些慵懶,但眼角眉梢卻透出些許倦意,許是那件事讓她身子虧空了不少。將養這麼多時日,現在看起來她的氣色仍舊帶著些病容,人也硬生生的好像老了好幾歲。
不過是如花的年紀,看上去卻仿佛比她的姐姐鄭風華還要年長些。
鄭荷華微微闔眼靠在那裏,一條手臂親昵的挽在閔柏涵的胳膊上,閔柏涵側躺在那讓鄭荷華將大半個身子都靠在他身上。
“哈!”幾乎被閔柏涵抱在懷裏的鄭荷華掩著嘴有些困倦的打了個哈欠,一雙半睜半闔的杏眼中變得水汽朦朧。
“可是乏了?”閔柏涵放下手中的書卷,轉回頭看著躺在懷裏的人,繾綣溫柔的柔聲問了一句。
鄭荷華這幅小鳥依人我見猶憐的模樣讓閔柏涵的心軟的一塌糊塗,大手溫柔的覆在鄭荷華未束起的漆黑長發上輕輕撫順著。
“都怪我,昨夜不該拉著你徹夜長談,你生他時本就傷了身子,後麵接連發生的事情也沒能讓你好好將養,是我思慮不周。”
閔柏涵的語氣中帶著深深的自責,帶著紅血絲的雙眼中有些許疲憊,但更多的是心結徹底解開的豁然和喜悅。
有了上次的教訓,這次閔柏涵說什麼也不敢藐視法度在做下糊塗事。與鄭荷華暢談一事是在上次聽聞老三被封為瑾瑜王爺起他就有的心思。
隻不過到了昨日待他自己的情緒已經徹底平緩下來才實行而已,他怕現在的自己一時火氣上湧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再失手傷了鄭荷華。
與鄭家結怨事小,實則是他內心之中對於鄭荷華的愛意正濃,且若是這個時候瑞王府在發生點什麼事情,隻怕父皇一怒之下他的王位不保。
鄭荷華聽見這話後,挽著閔柏涵胳膊的手調皮地在他手臂上彈了幾下,嘴角帶著一絲甜蜜的笑。
“嗬,為了讓你解開心結,幫我一起找出殺害我兒的凶手可真是不容易啊!放著柔軟的床榻不睡,陪著你在這書房中秉燭長談。”
“這是從前他們二人甜蜜時都沒有過的事情,不過現在也是因禍得福,閔柏涵對自己敞開心扉,自己更是知道他對自己的情意如何。這樣才好利用這份感情查找出凶手,也免得到時候真的抓到真凶後他還要裝糊塗去偏袒。”
困極的鄭荷華心中一陣腹誹,無奈的宣泄著自己的不滿,同時心底翻滾的恨意和喪子之痛又讓她無法入眠。
鄭荷華已經不想再繼續說話,唯恐說出來的話語中帶著散不去的恨意。她知道閔柏涵十分厭惡自怨自憐的女子,極其喜愛她從前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