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樣的回答,顧清臨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微微闔了闔眼後,嘴角的笑也變成了一絲苦笑。
想不到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廝都知道要攢老婆本娶親生子了,而他自己和婉兒的親事卻不知道還要蹉跎多少的時光,更不知今生還能不能有機會與婉兒結青絲、共白首。
那樣的場景他曾經不止一次的幻想過,更想過日後孩子會像誰多一點,但這些也不過隻是臆想罷了!
現在的他與婉兒漸行漸遠,這一切也都要等在塵埃落定之後方能見得分曉,那時,他們二人又會如何?
那樣無盡的等待又會需要多少的時日,是不是等到那時隻怕他和婉兒早已經白發蒼蒼?
“爺的小廝誰敢輕視?況且等你婚配之時母親也定會然重賞於你,本少爺也自然不會虧待了你。”
顧清臨不屑的哼了一聲,掀開了簾幔,伸出一條腿到車廂外。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二狗現如今果然是長進了不少,跟爺說起話來也會拐彎抹角了,本少爺看,你還真是有些恃寵生嬌了!”
說著,顧清臨晃了晃腳腕,似有不悅似踢了踢羅寶蓮的後腰。
“嘿嘿,少爺您哪裏的話,小的不是怕提這些金銀之俗物有染少爺您的耳朵嗎?況且小的若是寒酸了丟的不還是少爺您的臉麵。”
羅寶蓮一臉的憨相,臉上掛著憨厚到有些癡愚的傻笑,倒也不在意顧清臨那幾腳不痛不癢的踢踹,反而隨手拿起自己的薄披風蓋在顧清臨露在外麵的小腿上。
仰躺在馬車中枕著雙手的顧清臨略微垂眼掃了一眼二狗的動作,不置可否的輕笑一聲。
“你個二狗別的本事沒見漲,這伶牙俐齒的本事倒是學會了不少。”顧清臨笑罵了一聲後便不再言語。
這二狗從前是個有些憨直的人,想不到卓陽國一行他的變化著實不少,若這小廝能始終對他忠心,也不乏去提點一二。
畢竟他孤身一人在顧府中,若是沒有一二屬於自己的心腹也是有些獨木難支的。
顧清臨的目光又落在了趕車的二狗身上,這個小廝心眼不壞,雖然從前有些沉默寡言,但其人並不缺乏心機,更懂得隨機應變。
但最重要的還是忠心,對他的忠心。
他身為顧清臨時他便忠於顧清臨,而當他隻是他自己時,他便忠於他自己,而非是顧家的任何一人。
這樣一來,相當於他在顧府中留下了一個眼線,幫他盯著不安分的老狐狸父子,這樣便會讓他無後顧之憂。
夜晚的街道上稍顯清冷,早已不複白日的喧囂,寂靜的路上隻有一二夜歸人閑庭信步的慢慢踱著,羅寶蓮趕車時也少了些謹慎小心,開始與顧清臨嘮叨起來。
“少爺您這般的出色,跟在您的身邊許久,小的若是不學得一二,小人的老子娘又要罵小的沒本事。”
顧清臨動了動腿,把另一條始終曲著的腿也伸出了車廂外,他記得羅寶蓮是家生子,雙親也都是在顧府上做事的,這等老人雖然幹著最末微的活計,但在府中的人脈卻甚廣,知道的事情也遠比那些後買進府中的下人要知道得多。
“本少爺記得你娘可是在府上的火房中做了個管事?”
“少爺您好記性,小人的老子娘要是知道少爺您還記著她,指不定有多高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