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許久未見了啊!”
“嗬嗬,想不到他竟然以這樣一種極為迂回且讓人意想不到的方式卷土重來。”
“那樣的情況下都沒能讓他跟著一起去死……嗬嗬,真不知道該說他是命大,還是命賤呢!”
龍椅上躺靠著的人,眼中露出些許興味的目光來,搭在肚子上的雙手微微虛握著,右手的拇指轉動著左手拇指上帶著的玉扳指。
“嗬嗬嗬!”
男子口中發出一聲低緩且頗顯得愉悅的低笑聲,然而他睜開的雙眼目光卻像是離弦的箭矢一般,帶著一股狠辣銳利的光。
確實是許久未見了呢!久到他都有些要憶不起他的長相來了……
現在他又覆著這樣一張假麵……就更加的讓他想不起……曾經那位人人稱讚的小將軍是何容貌了!
隻是想不到啊,顧清臨那位心思詭譎之人,如何就與他沆瀣一氣了呢?
而他究竟又用了何種手段,讓顧清臨心甘情願地與他互換身份,從此做一個無名之輩。
從前他隻能遠遠地看著,看著他像一條狗一樣為那人鞍前馬後,而更加讓他羨慕的則是,他有一位手握重權的大將軍父親。
隻要有了他的支持,奪嫡一事便是十拿九穩如探囊取物般輕而易舉,畢竟大將軍在朝已久,所積攢下來的威望和勢力並不容小覷。
然而他更加看重的卻是大將軍手中的兵權,畢竟多嫡一事成王敗寇,用了何種手段上位,又有誰人會真正的在意?
隻是可惜了啊!
不能為他所用,那麼便徹底的讓這股勢力消失好了!
嗬嗬,他得不到的,旁人也莫要指望……
可是他沒想到,他精心布局的整件事情,竟然還會有漏網之魚偷偷溜出苟延殘喘。
段恒毅,如今你卷土重來,是否也代表著那些玄雲鐵騎的舊部要浮出水麵了呢?
事情當真是越來越有趣了,本以為不過是冒出個難纏的小鬼,卻想不到來的卻是想要索命的無常!
龍椅上的人語調輕緩地幽幽歎息一聲。
“邊關實在是安寧太久了,廟堂之上的大人們怕是早就忘了大軍壓境是何滋味了!”
這歎息聲中似是帶著些許的幸災樂禍,但更多的卻是一種毫不關心的漠視。
單膝跪在地上的勁裝男子,原本正眉頭微擰一臉的疑惑不解,但在聽到這句話後,眼中卻是現出瞬間的驚訝來。
可這些驚訝轉瞬即逝,隨之取代的卻是一種令人心驚的獰笑。
“是,屬下明白,煩請主人放心,屬下定然安排妥當,必保萬無一失。”
勁裝男子走後,偌大且光線有些昏暗的暗室內,便隻有男子一人,常穿著一身細錦灰布袍的閆卿之卻並不在此。
龍椅上的男子臉上始終覆著一張純金打造的麵具,露在外麵的那一雙眼裏始終沉著溫和且散漫的目光。
但當他的目光落在那件玄色的袞龍服和冠冕上時,眼中的視線便變得有些狂熱起來,甚至那眼中都帶著一絲癲狂。